13-出差（八）温良敦厚

高丽人写汉字，说汉语，同帝国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比起高丽，帝国有一项明显的制度优势，那就是人口部。因此，要说稳定，帝国远在高丽之上。另一个差异就是人口密度。帝国人口超过二十五亿，而高丽还不到一亿。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民跨过鸭绿江，这一差异将逐渐减小。

流民和本地人有时发生纠纷，涉及两国之间关系。但是，不等高丽衙门处理，帝国就会先一步严惩帝国人，因为他们属于非法流动。

人口部基本不管辖高丽，此次前去开展工作，尚属首次。组长曾告诉两人，不必在意高丽人看法，只管将叛乱分子斩草除根。

汉城的节日气氛还剩下一些，抵达时，两人欣赏了花哨的烟花。据说，李氏朝鲜曾发明一种火箭车，后来逐渐消亡。帝国忌惮烟花，严格限制民间放烟花的规格。看到汉城夜空中华彩的烟火，两人颇有大开眼界的意思。

“哇…”献忠赞赏。

“高丽人，知小礼而无大义。”石蒜笑道。

“怎么说？”献忠应答。

“他们虽然烟花放得很好，却没有学到我们的精华。”

“他们没有人口部吗？”走在汉城街上，献忠一面说着，一面四处张望。

“啊这…也算一部分吧。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懂我们骨子里的温良敦厚。”

“是的呢。”献忠说。提到温良敦厚，他脑海中浮现出维扬府的流民、彭城府的瘟疫和沧州府的大灾。这就想歪了。话说回来，石蒜这会倒是挺健谈的。

石蒜不知道自己的说法有没有说服献忠，他不希望献忠因为看到烟花，而多一个挖苦帝国的口实。

“我们来教教高丽人什么叫大义。”献忠在对话已经结束之后，又来了一句。“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帝国震撼。”

...

次日上午时分，两人抵达一座离居民区稍微有些距离，在汉江边的废弃洗沙场。据汉城驿站情报人员描述，最近，许多行踪可疑的人频繁于此进进出出。拨开比人还高的杂草，两人隐藏在草丛中，悄悄靠近了洗沙场。

外表仍是废弃的厂房，但是门口烂泥上的新脚印暴露了反贼的行踪。

“...”献忠看了看石蒜，抽出苗刀。“你后门，我前门。”

砖墙已经破损严重，墙上有好几个窟窿，屋顶的瓦片也参差不全，这里看起来四处漏风。打开厂房大门闯入，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献忠和石蒜对视。

一时只听得汉江江水翻滚的涛声和风声杂在一起，以及一个人从房梁上方掉下，摔进废弃骨料之中。

那人的脑袋上插了一把从献忠兜里被掷出的小刀，当场断气。“...”动作很快，以至于石蒜都没看清。揭开一块木板，两人纵身跃入地下室。

地下室里昏暗闷热，一些工匠正在打造枪支，管道将郁积在天花板上的黑烟排向不知什么地方。透过模糊的光线，看到帝国人口部两名晶哥的一众地下工作者，当时大惊，如五雷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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