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言语间的博弈

严巧琉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气得火冒三丈，怒睁着眼在那将地板跺得“砰砰”响，尖锐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严巧琉：都说这严琬凝大病初愈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和原先的性子形同两人，想不到她竟敢独自去膳房里私开小灶，这其中必定是对娘亲您的安排早已不满想要反抗！

严巧离：娘，你若不出面治治她这脾性，恐怕以后被欺负的就是我们了。

相比严巧琉的愤怒，严巧离倒是一脸平静地诉说着。

她们的长姐严琬凝，面容姣好，身材出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关键她的身份还是严家嫡女，三个女儿爹爹最宠她一个，她们两姐妹作为庶女也只有旁观的份，这要人怎不羡慕不嫉妒？

姐姐不懂也就算了，想要绊倒一个人，首先讲究的是心平气和，沉着思考，不能只顾着生气而忘乎所以。

张氏：好了好了，现如今没了穆氏，区区一个严琬凝我们还怕搞不定吗？前去看看便是，我倒想知道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

严琬凝：苹瑶，你把这些杨枝甘露给膳房里的人都分一下，每人一碗。

苹瑶：好咧，小姐。

严琬凝：肚子好饿！我先开动啦！

昏暗的小竹林里，几根蜡烛点亮石桌，一男一女正坐石椅上，只听那年纪较小的女人双手合十说了一句，便拿起碗筷开始享用桌前的美食。

当吃到自己做的青椒炒肉丝，她不由惊呼一声。

严琬凝：天啊！好久没下厨了，还是在家的味道！

罗庖长：下厨？小人来府里多年，也算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可没曾看过大小姐下过什么厨啊？

严琬凝：额...这个...

严琬凝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随即愣了几秒，抬眸尴尬地笑道。

严琬凝：这都是我胡乱说的，只是觉得我做的菜好吃罢了。

见罗庖长还坐在那埋头拘谨着不动碗筷，她又补充了一句。

严琬凝：快吃呀！还愣着干什么？跟我在一块没必要那么客气，尽管动筷吃就是了。

罗庖长：可是...大小姐，尊卑有别，小人这个做下人的，跟主子同坐一张桌本就犯了错，怎敢再和主子一同享用美食...

严琬凝：哎呀，在我这没有这么多规矩，要出什么事我会罩着你的，你就当为本小姐品尝一下厨艺，快吃吧！再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真是无语了，这些古代人怎么就不懂得变通呢……

罗庖长沉闷着脸，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动起了碗筷。

严琬凝：怎么样，我做的青椒炒肉丝味道还不错吧？

罗庖长点了点头。

罗庖长：嗯，味道确实不错，猪肉肉质鲜嫩，青椒炒的恰到好处。

严琬凝心里一乐呵，又将一碗杨枝甘露递到他的面前。

严琬凝：再尝尝这个。

面对这道样式新奇的食物，罗庖长微皱着眉头，先是浅尝了一小口，后又如豁然开朗般连连点头。

罗庖长：这道甜品的味道相当奇特，口感醇厚，香甜的牛奶搭配软糯的糯米丸子，再将两者放入芒果泥中，吃起来非常清爽，真是这炎炎夏日不可多得的美食。

听到这么肯定的回答，严琬凝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严琬凝：哈哈，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这道甜品叫杨枝甘露，是我自创的，觉得好吃可以多吃点。

罗庖长：哎，这说来惭愧，小人掌厨十余年，自以为厨艺上信心满满，谁曾想今日与小姐相比，差距颇大，罗某实在是甘拜下风。

许是杨枝甘露太好吃，没过多久罗庖长就已经将碗里的全都吃完了，还起身恭敬地给面前的严琬凝作了次揖。

严琬凝：害！罗庖长说这话就见外了，做菜而已，没什么可比的。

话落，严琬凝又用筷子指了指桌前的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茄子、糖醋里脊这三道菜。

严琬凝：当然啦，就好比这三道菜，味道确实不错，只是吃的次数多了，就会觉得有些腻。

严琬凝：罗庖长应该也能明白我今晚此番作为究竟是何意，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明的不行那就暗的来，懂吗？跟着我混，我可不会亏待你们。

罗庖长：是是是，大小姐所言极是，小人定会牢记心中。

张氏一行人来到膳房门前，发现严琬凝和罗庖长两人此时正坐在旁边竹林里的石桌旁用着膳食，严巧琉赶忙松开了牵着张氏的双手，上前几步就朝那两人恶狠狠地骂去。

严巧琉：罗庖长，你好大的胆子！敢和主子平起平坐！

罗庖长回头见二夫人她们正站在身后，吓得一哆嗦，赶紧就从石椅上下来，跪在了地上。

罗庖长：二夫人，二小姐，三小姐，是...大小姐逼迫小人入座的，小人有错，还请二夫人罚罪！

严巧离：琬凝姐姐，是娘亲安排的膳食不合你意了吗？为何在此开小灶？

话虽出口，但严琬凝根本就没搭理她们，仍然坐在那我行我素吃着饭。

严巧琉：究竟是聋了还是哑了？如今巧琉问你话都不肯回了吗？

严巧琉冲到她的面前正想推她一把，谁知女人一个瞥眼，吓得她收回了手连连后退了几分。

方才那个眼神，好恐怖！

如若碰了她，是不是要挨揍了？

严琬凝：哎......

这么捣乱下去，桌前的饭菜早已食之无味了， 严琬凝放下碗筷，无奈地叹了口气。

严琬凝：两个多星期未见，你们姐妹俩好像越来越狂了呢，好歹我也是你们的长姐，见到长姐你们礼不行也就算了，连基础的尊称也不叫，你们觉得我是不是拿家法伺候你们一下？

严巧琉：你......

听到家法两字，两姐妹顿时脸色苍白，不约而同地就往张氏身后一站，生怕严琬凝真的要惩罚她们。

严琬凝：要我说啊，巧琉啊，你脸上的麻子最近好像又多了些，咱俩隔着这么远我都能看到，你肯定是生太多气体内毒素太多了，别整天跟个怨妇似的天天在那里叫骂，难听死了。

严琬凝：还有你巧离，听闻你最近都开始学习记账了，不错嘛，学得怎么样？一加一等于几九九相乘等于几可都明白了？有闲心在这瞎逼逼不妨回去多看点书吧。

张氏：够了！琬凝，如今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龌龊的脏话都敢说出口了！

沉默许久的张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喝骂了一声，众人听后纷纷后退几步低下了头。

严琬凝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严琬凝：哟，您老可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张氏：琬凝，究竟是姨娘平日里待你不够好还是哪里做错了？怎得独自前来膳房生火做饭，如若膳食不好可前来跟姨娘商量呀，姨娘也不会亏待你什么。

严琬凝：不过是嫌饭菜太腻想自己做罢了，区区一件小事，还得劳烦姨娘做什么？

到底就不是有理辩论的那一方，几句三言两语，很快就将张氏膈应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严琬凝见她紧咬牙关说不出来回怼的话，不禁得意地往她身前靠近几分。

严琬凝：我知道你对我嫡女的身份向来不爽，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不过那又能怎样？我早已不是原先那个可以任由你们欺负的严琬凝了，你今天要敢对膳房那些下人落井下石，别怪我来日对你做些什么，劝你好之为之，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严琬凝：苹瑶，我们走。

说完，也不管她张氏此刻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严琬凝二话不说拉起苹瑶的小手，就这样绕道离去。

严巧琉：娘，你没事吧？

严琬凝走后，张氏如同泄了气的气球，浑身麻木，脚根还未站稳就往身后的严巧琉身上一栽。

这场和严家嫡女的较量，终究还是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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