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我的容颜不会老去。

我终于真正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

我斟酌很久，终于下定决心。

“什么?大哥，你说你要出家？”

秦寒震惊地瞪大双眼，简直不敢置信！

我看见他额头的细纹，又想了想今天在同镜中看到的自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嗯，我打算出家。”

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大哥！”

秦寒激动得脸庞涨红。

“你疯了吗！”

“匡和，你不必劝我。”

我淡定自若的说道。

“我意已决。”

秦寒急得满头汗珠，连忙劝我改变主意。

“大哥，父母已经走了，你不能再丢下我啊！”

“你别担心，你并非孑然一身。”

我说道。

“你还有你的妻儿。”

“可是，可是……”

秦寒紧咬牙根。

“你若出家，我就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了。”

我叹息一声：“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吗？”

秦寒沉默良久，最终妥协了。

“那好吧，大哥你保重。”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是。”

……

我来到了济源寺，听说这里只有一个住持慧净，平日里没什么香火，对于我来说却是正好。

我刚想推开寺门，这寺门就仿佛有着魔法一般，自行敞开了。

“施主，请进吧。”

慧净站在门口说道。

我走了进去，这院落很是朴素，屋顶破败，院中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景象。

“施主可是来出家的?”

慧净问道。

“嗯。”

我点头。

施主尘缘未断，这家，施主出不了。

慧净笑着摇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

“施主心不诚，就算剃度，那也只是虚有其表，以贫僧看来，施主还是带发修行的好。”

我愣住了，没想到这和尚竟然如此厉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将我看透。

我顿了顿。

“既如此，那便依住持的。”

慧净笑着点头，没有多言。

从此以后，我便跟随着慧净在山中修行，吃斋念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43岁，一晃眼，我就在这座山中呆了四年，我也渐渐习惯了山中的清寂与安宁。

我每每去山下打水时，总是能从泉水中看见自己年轻的倒影，我确实没有衰老。

但慧净仿佛从没注意到这一切似的，每天只是静静诵读佛经。

我曾问过慧净，我这外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告诉我，这一切皆是因果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不信，但又找不到答案。

某一天，他将寺门的钥匙给了我，说他要云游四海了。

他前脚刚走，皇宫里的人就找了上来，说皇帝召我入宫。

我没有多耽误，只是简单整理一下衣服便匆匆赶去皇宫了。

到了皇宫，我被宫人们引去皇帝的寝宫，我一眼就看见了外面呜呜泱泱的一堆人。

我不知怎的，顿时感觉有些不好。

我进入寝宫，看见了躺于床榻之上的皇帝。

我不禁吃惊，他是那么虚弱，仿佛一吹即散，就会化作烟雾。

我跪拜在他面前，恭敬的说：“臣参见陛下。”

燕迟艰难的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一个笑。

“定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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