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帐篷里,帐篷里铺着柔软的裘皮,点着清洌的醺香。
她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像要裂开了一样,刚才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什么,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那刺骨的寒冷。
她坐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溪瑶:这什么鬼地方?
听见帐篷外面有动静,溪瑶竖起耳朵,外面有人在说话,锅碗叮当作响。她一骨碌爬起来,拉开帘子一角窥探,帐篷外面大概有二三十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男人在把守。
他们在雪地上生起几堆篝火,围着喝酒烤肉,吵吵嚷嚷很热闹。 溪瑶用力回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一觉醒来,就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雪?她生活在南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厚的雪。这是,到了北方了?睡了一觉被人弄到北方来了?看看外面那些人,个个长得凶神恶煞,穿着打扮跟加勒比海盗似的,个个头上包着缠布,留着一脸的大胡子,穿着动物皮毛做的坎肩和长皮靴,有的拿着大刀,有的身边放着长矛。 看着他们围着篝火吃东西,茹毛饮血的样子,溪瑶脑子里出现十分可怕的画面。
溪瑶:不会要把我生剁了吃肉吧?不不不!
溪瑶双手捂脸,小脸冰凉,
溪瑶:这不太可能。
溪瑶:完了,我是被人贩子拐了吧?
溪瑶快哭出来了。
脑中的求生欲望飞快上升一个更大的可能是,他们是恐怖分子,要把我卖去境
溪瑶:外地区,给恐怖分子当小老婆!天啦,上帝啊,为什么让我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
溪瑶想起在新闻里看的,那些妙龄少女被洗脑,然后自愿为他们所谓的事业献身的事情,身体不觉一阵寒战
溪瑶:不行,就是死,我也要逃出去。
蹑手蹑脚地拉开帘子,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前,是一个男人。 她被吓了一跳,猛然缩回手,仔细一瞧,那个黑影全无反应,原来是睡着了。头靠在柱子上,正打着呼噜,流着哈喇子。
溪瑶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侧身挤出门,脚下一空,一头就栽了下去。脸着地,痛的她龇牙咧嘴,还得敝住气,不敢出声。还好地上雪厚,不然有得受了。
溪瑶:见鬼。
她用手扶着自己的头才站起来。原来这帐篷离地有两步台阶,是架在一辆马车上面的。 溪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沉,低头看看自己,傻眼了
这穿的是啥,让人站不稳的厚底绣花鞋,墨绿色的长外套上镶满了翡翠,又重又长。此刻她人摔下来了,那长长的后摆还安然躺在车上。
头上金银玉器叮当作响,刚才一跤摔掉了一半,还有几斤挂在头上,这头重脚轻的,比脚链手铐管用多了。
她手忙脚乱的拔去头发上的钗环珠链,脱下沉重的外衣,甩掉厚底的锈花鞋,一身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动静,那些喝酒吃肉的强盗,完全没有听到,门边的人仍然呼噜震天响。只有身边的马用铜铃般的大眼睛瞪着她,马朝她喷了一口热气,仿佛在嘲笑她。
她尴尬地陪了个笑脸。
溪瑶:马大哥,打扰了!打扰了!
她猫着腰,慢慢后退几步,转身拔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天地间只剩自己的喘息和踩雪的咯吱咯吱声响。 身后的帐篷和谈笑声越来越远,眼前的雪原却还是没有尽头。 溪瑶累得不行,使尽了浑身解数,连滚带爬。她双手双脚并用,脚趾和手指己经麻木。大口大口地喘气,喉咙里像吸了辣椒水一样难受,口干舌燥,她觉得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身上只有一层单衣,这零下的温度,不出意外,她会冻成一根冰棍。 渐渐地,溪瑶已经没有力气了,用树袋熊一样的速度,在雪地里又滚又爬。她喘着白气,累极了,冷极了,可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敢停下。
朦胧间,眼前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矮矮的山丘上,树影婆娑下,有一个人背朝她跪坐在雪地上。
长长的白色衣摆整齐地铺在雪地上。纤长的手指,抚摸着一只雪白色的小狐狸。
溪瑶不能看清那人的脸,不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那人长得极好看。这零下的温度,只穿着单薄的纱衣,还没有身子筛糠,一定是一位仙人。
此刻,在溪瑶眼里,这仙人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她抿起嘴唇,使出吃奶的力气,伸手去抓她的救命稻草。 她踉跄几步,距离更近了。那人似乎听见动静侧过身来,银白色的发从肩上滑落,露出半张雌雄莫辨的脸,淡红的薄唇微动。
???:王妃要去哪里?
哦,救命稻草说话了,温柔如泉水流过的男声,真好听。
溪瑶收回颤抖着的手,拢了拢额前的乱发。
溪瑶:我叫溪瑶,我,我是被人贩子拐来的。这位仙人,你救救我吧。
???:人贩子?
仙人缓缓站起来。他一丝不乱的白色长发用金色发冠束起,身材颀长,素净的白衣上没有任何装饰。明明是个男人却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眉目如画,笑若春风。在雪景的映衬下,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白色光晕里,清雅如仙。
溪瑶的脑袋也随着他仰起,她在心里感叹,这就叫气宇轩昂,若仙若灵吧。
???:你看我,像人贩子吗?
他转身俯视着溪瑶,晶亮的灰蓝色眼眸里似乎有春风浮动,淡红的唇挑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溪瑶脑袋“嗡”地一声,这么说,她就是被眼前这个人拐来的喽?
整了半天,还是没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啊。
溪瑶心里一阵沮丧,心里突然冒出无名火。
溪瑶:喂,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啊,拐了我这么个凡人到底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告诉你,你拐卖少女,你犯法了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不告发。
溪瑶:你,你,你凭什么呀……
???:凭你的小命在我手上。
他不客气地打断她。微笑的眼睛却比地上的雪还冷。
她本来就筛糠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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