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个卖艺可不是去丽春院取悦客人的,而是正儿八经的街头卖艺。
思来想去,我似乎只剩下武艺超群这个优势了。
第二日清晨,我换了一身便捷的男装,正准备出门挣钱。
李老头嗓门一开,隔着老远的屋头就把我脚步扯住。
“聂承安醒了,你快过来。”
“叫魂啊!李老头,我马上就来。”
聂承安住的屋子就在卢天明的隔壁,我走过去时没想到那小子也醒了。
今日他的声音格外妖媚,隔着门也能听到里面期期艾艾的哭喊。
“快放我出去,我夫君是武林盟主聂承安,我是盟主夫人!”他用手把木门敲的梆梆响,那话仿佛是说给我听的。
用李老头的话来讲,不理他便是,理了反而更想补上一脚。
“我是魔教妖女白芝,我夫君那么宝贝我,他会寻来的,你快放我出去!”
那一声声夫君唤得我心都酥了,这卢天明倒也厉害,什么戏码都敢想,我怎么不知道聂承安这么宝贝白芝?
我被他吵的心烦意乱,一脚直接踹在门上。
我扯着嗓子朝里面嚷道:“你可闭嘴吧,聂承安是我夫君!”
似是感受到我散发的“恶意”,卢天明在里面呜咽了许久,再也没敢发出声音来。
明明是我更委屈好嘛!
等见到聂承安的时候,他依旧不吭声,静静地瘫在那里,只不过一双眼晴睁着,没有正眼瞧我。
“李老头,你喊我来作甚?”
“伺候你夫君啊!难道让我来伺候不成?”李老头语罢瞪了我一眼,随后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盆,一块破布。
“给他身子擦一下,伤口缝合的地方别沾水。”
“我晓得了。”
听他唠叨完注意事项,都已经过了快半柱香的时间了。
“这几日不用这么着急挣钱,就你夫君这境况,养伤至少都得花上半年,你还是好生伺候着吧。”我正准备去外面打水,就听他又补上这几句,心中感叹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等我打好水,仔细凑近去瞧聂承安,这才知道为啥要注意如此多。
眼前的人胳膊和腿上都夹了板子,半张脸包在纱布里,李老头这是裹了个粽子吗?
“李老头,他能开口说话了吗?”我戳了戳聂承安的胳膊,只见他的剑眉跟着抖了抖,甚是好玩。
“应该还得过两日,你昨日把人送来时,他喉咙犯了炎症,又红又肿,怎么可能讲得出话来。”
“哦……”怪不得除了他第一日念了句“杀了我”,就再也没开过口,我那几日还以为他格外听话了呢!
没成想是喉咙根本发不成声响来,也怪可怜的。
我用旧木盆打湿了破布,一点点给他擦拭身子。
李老头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逍遥去了,连翻个身都不帮我。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我竟不知不觉摸出点门路来。
反正聂承安如今骂也骂不了,动也动不得,还不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
擦干净了身子,我就从厨房盛了碗温热的稀粥过来,准备给他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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