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去县城

夜色降临。

年华睁开眼睛，瞧着屋顶的星星，吸了一口气感叹这个家真穷，房顶都是露天的，明儿就得把屋顶弄好，不然若是赶上下雨天，就她现在这个身板伤寒感冒少不了了。

沙沙沙……

窗外传开脚步声，年华猛地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穿上衣服，慢慢从床上走下来，伸手把桌子腿掰了下来拿在手里护身用。

侧身立于门前，看着一道刀片从外面伸进来，刀子一挑门栓就被打开了。一个长相猥琐，鼻翼处长着长毛痣一脸淫笑的男人推门探头，正好对上宁宴冷飕飕的目光。

“年小娘子还没睡？是在等我吗？”精虫上脑的男人根本没有发现年华眼中危险的光芒，搓搓手，向着屋里走去。

年华瞅着眼前的人，瘸子长相猥琐，跟记忆里的人对上了，不就是那边给原主说的男人吗？“杨二瘸子？”

“是的是的，小骚货果然还是惦记男人的，怎么样二哥用这二两肉让你爽爽？”杨瘸子说着话就把脏兮兮的手放在裤裆，使劲儿揉了一下要把东西掏出来。

年华眼睛一抽，手就有些不受控制，手里的棍子挥舞出对着杨瘸子的后脑勺敲了下去，瘸子翻个白眼晃荡一下，直接躺在地上。

年华呼出一口气，低头瞅一眼瘸子松垮垮的裤子，眼睛一亮，伸手将瘸子身上的外衫裤子扯下来。

视线落在某处，眼里全是嫌弃。

特么的只有三厘米还想玩女人，拎起只剩一条内裤的瘸子走到村里大街上，将瘸子绑在石磨上，心里还有些膈应。

于是从旁侧树上折了一根柳条，对着瘸子身上白花花的肉抽了上去。

暴力发泄之后，年华哼着小歌儿回到家里。

瞅一眼地上的衣服还有银晃晃的刀子，脸上露出笑来。天知道这家穷的连个像样的工具都没有，就连斧头都卷刃生锈的别说多难用了，现在有了刀子。

啧……年华相信之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瞅一眼地上的衣服，拎着扔到院子，在树下挖了一个坑，埋了，脏兮兮的衣服，她才不用二次利用，嫌弃！

这些事情做完，年华摸了摸肚子，饿了。

将手里的匕首在磨刀石上磨得更加锋利，拎起灶房被藤条绑着的野鸡，拿着匕首对着手里的野鸡比划一下。

只是，家里只有肉没有调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宁宴厨艺只是凑活比厨娘差多了，没有调料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

揉一下饿扁了的肚子，拖着发软的双腿往河边走去，吃河水里摘了几片荷叶，准备做个荷叶叫花鸡。

回到家里，把内脏从鸡肚子里掏出来，往里塞了一些从后山采的野菜，用黄泥把鸡是团起来，包上荷叶在土坑烤了起来。

院子里火星寥寥，好一会儿，宁宴将火星挑灭，往屋里走去，把给睡着的小包子给叫醒。

两人都没吃晚饭，如果任凭小包子饿着肚子一觉睡到天亮，那就是虐待了。

“娘？”

听着小包子刚醒之后糯糯的声音，年华心里一软，扯出一个笑尽量温柔的说：“吃点儿东西再睡。”

“娘，我是在做梦吗？”

年华动作一僵，看来养包子这件事还有些任重道远，幽幽道：“你猜”

小包子为什么这么问，年华自然知道，自小被虐待习惯了，稍稍好颜色一点儿，小包子就当成做梦。

“……”宁有余更迷糊了，可能真的是做梦吧！

如果不是做梦，娘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

迷迷糊糊跟着年华走到院子里，瞧着年华从土里挖出一块土球。

“果然是做梦，梦里饿的要吃土了！”小包子嘟囔一句，年华的动作停顿一下。这都什么事，她会让孩子吃土吗？养个孩子这么糟心的吗？

处于混乱中的年华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往黄泥块上砸了一下，外面包着的泥块就从叫花鸡上掉下来。

同时清香的味道传到鼻子里。

扯下来一块鸡腿放在宁有余手里：“吃了继续睡！”

小包子眨眨眼，再眨眨眼。嗷一声啃在鸡腿上。

野鸡运动量足够，肉也鲜美，加上肚子里包裹了很多新鲜的野菜，带着一股清香的味道，年华一个人就吃了大半只鸡。

小半只进入宁有余的肚子。

吃完喝了一碗烧好的凉开水，两人重新躺在床上。

“娘，我们以后可以每天吃肉吗？”

“……”这算是什么梦想，背靠大山还能少的了肉吃，年华有些嫌弃小包子的淳朴的野望：“不用以后，从今天起咱们就每天吃肉。”

就吃肉这个话题，年华跟年宁有余谈了好一会儿，直到小包子再次睡着。

……

……

通县距离沟子湾并不近，成年人靠着双腿要走上两个小时。

为了赶上早市，年华早早就睁开眼睛，清洗一下手脸，给额头伤口换了药，就准备往县城走去。

“娘，不要卖兔子。”

“卖了换钱，不是你说的吗？”

“兔子养着，生小兔子。会有更多的肉。”

“……”瞅着筐子放着的傻兔子野狍子，年华最终败在小包子泪汪汪的大眼下面。将筐里的兔子扔在鸡圈里。

年有余开心了，摇晃着瘦弱的小腿往外面跑去，隔着篱笆院子从外面地面扯了点嫩草放在鸡圈里，嘴里还嘀咕：“兔兔好好吃草，吃多多的，养肥……”

瞅着傻兔子真的把年有余扔在鸡圈的草吃了，年华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不是说野外的东西搞到家里驯化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吗？怎么家里这只兔子就这么怂。

“好好在家呆着，我去县里，回来给你带肉包子！”

听见年华要去出去，年有余三两步跑到宁宴身后，小手抓着宁宴的衣服，抬头可怜巴巴的盯着宁宴：“娘，你不会是想要跑了吧！”

……

什么奇怪的想法！

年华哭笑不得，发现小包子在低头一瞬间眼睛闪烁一下，宁宴悟了，这小包子是黑心丸子。

小孩儿不是真的以为她要跑，而是以退为进，想要跟着去县城偏偏摆出一副要被丢了的可怜儿样子。

这么机智肯定不是遗传原主的智商，啧……年华对未曾见过的小包子的父亲有些好奇了。

“想去县城？”

“想跟着娘，娘去哪里有余就去哪里！”瘦巴巴的小爪子抓着年华的手，抬头仰望，眼里的希冀都快要化成实质了。

明知道小家伙在卖惨，但是年华却拒绝不了，只能恐吓道：“县城很远，你走到半路上走不动了，我可不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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