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人

大门伴随着“吱呀”声被打开，桑若面无表情地走进，闻到了与上次相同的檀香味。

无显大师依然如上次一般在打坐，桑若看着她笑了一下，径直走到了桌子前坐下，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小酌了两口。

“真是又淡又苦，啧啧。”

无显大师睁开双眼，“阿弥陀佛，施主须礼貌些。”

桑若嘴角扬起弧度，放下了茶杯。

“栖云，你就别装了，都让我进来了，还有什么好藏藏掖掖的。”

桑若嘴角弧度要扬不扬，但无显大师看着她微微露出的洁白牙齿，感到脊背发凉，只觉得那牙齿透着森森寒意。

无显大师：……好可怕。

“阿弥陀佛，贫僧好歹也是修过道的人，知道要以德待人。”这世道真难。

桑若就看着她演戏。

无显大师沧桑一笑，唉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他的周围散开了一层雾。

一阵风从窗外拂来，吹开了屋内的檀香味，化散了那层雾，无显大师也由一个老者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

妙龄少女狗腿地跑到桑若旁边蹲下，抱住她的手臂，“若若，你果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桑若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臂。

栖云笑嘻嘻地走到对面坐下。

桑若看着她的笑容，决定还是摆出正常的表情，“我聪不聪明我不知道，但是，你这座山都叫栖云山，想也不用想都是你。况且，”桑若有些暴躁，“这座山都是假的。”

栖云尴尬地挠挠头。

桑若眯了一下眼，“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栖云一五一十地交代：“那什么，你不是被素清暗算吗，我们都挺担心你的，特别是我！你要好好感谢我知道吗！”

桑若点点头，“嗯，继续。”

敷衍，哼！但她的确不止是想来凡界找桑若，还想顺便玩一下咳咳。

栖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白胡子那老头说了，在这搞一座山不会影响凡界的生活，还可以顺便造福一方人。所以我就搞了，看看能不能把你吸引过来。毕竟我也没想到，你会失忆，而且还跟你下凡历劫的小画笔有一腿，我觉得如果让你长期沉迷于谈情说爱，会让你恢复不了记忆。所以我尝试了许多办法，想把你吸引过来，拆散你和那个小画笔。”

“所以呢，你用了什么办法？”桑若对她的脑洞表示折服。

栖云洋洋自得地笑了，“那可多了，就比如七夕那天，你碰见的那个卖花灯的大娘，就是我假扮的。我企图通过卖灯跟你结识，让你感受到亲情的温暖，把我当亲娘看待，这样我就可以制造点假象，告诉你江怀谦是个渣男，让你离开他！”栖云越说越激动。

桑若点头，想到那天晚上大娘愕然的表情，了然一笑，“想法不错，看来被白胡子传染了。”

“什么嘛，我可比白胡子好多了。”栖云不满地哼哼。

“所以，你还想让我弄懂无显大师的话，远离怀谦啰，毕竟我与他终究会受到历劫绘本的影响，会有意无意地被分离，只好顺其自然。”

“是呀。”

“行吧，我跟你聊点正事，”桑若又喝了一口茶，不想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我想我知道素清弄了什么事了。”

“什么？”栖云表情开始凝重。

“我昨天，去了皇后设的赏花宴，看到了婉萍郡主，她的灵魂被人强行抽离地支离破碎，素清不是想控制凡人吗，用的应该就是这种办法，抽离灵魂为她服务。”

“原来如此，真是恐怖。”

“不过无妨。”

“嗯？”

“她眼界太窄，成不了大事。”桑若眼底泛着危险的光。

“嗯哼？素清知道你居然这样看不起她吗？要是让她知道你对她的评价，她不得气得嘴巴歪掉。”栖云玩味一笑。

“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谓。”桑若语气淡淡的。

“行吧行吧，我知道她在你心中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且我也知道，凭你的实力，若不是一时疏忽，绝不可能魂魄被打入凡界。”

桑若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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