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徒弟?”
黑衣人一愣,急忙收手,撤下面罩果然是光霁。
唐鸢知道如果来看光霁自己面皮的事情瞒不住,直接没戴面纱,只是换了张面皮戴上。
“难道小徒弟还会易容大法这样的神功?”
光霁眼里的惊诧只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便接受了接受了唐鸢与第一次见时样貌不一的事实。
“面皮而已,我们这个行业风险高,总是得做全准备。”
唐鸢无奈的笑笑,自从进了这江宫自己的小盗生涯就屡屡受挫,面皮的秘密都让别人知道了。
“乖徒儿不愿以真面目与为师相见吗?”
光霁打趣道,一脸探究的坏笑。既然上次是假的,那这次...
唐鸢扯下面皮,过程有些惊悚,露出自己原本的样貌。
五官比例正好,侧脸线条流畅,肤如凝脂,剔透得就像是一件完美的雕塑品。
光霁看着眼前这个即使未施粉黛此刻仍旧眉眼如画的女子,像是莫名被拨动了心弦。
“实不相瞒,我就快离宫了,来跟你告个别。”
唐鸢打量着光霁,大晚上穿夜行衣,难道光霁实际上是自己同行?
“公公这是去干嘛了?”
唐鸢问道,光霁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小徒弟,你师父我可不是什么公公。”
光霁擦了擦嘴角,满是笑意地看着唐鸢。
唐鸢被他看的脊背发凉。
但是不难看出光霁的脸色比上回好了不少。握着茶杯的手也不像上次一样发青,只是依旧白得发光。
“你说你要走?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久也没来看我,一来就说是来告别的。”
光霁打开刚刚抱在怀里的包袱,里面是一个食盒。
唐鸢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看着光霁拿出食盒里的饭食吃了起来。
举手投足之间倒自然有股气派。
“师父伙食不错嘛。”
伙食可不是不错,都是御膳房里皇上的菜式。
“上次那书背熟了没?”
“嗯?”
“兰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我的徒弟,怎么能不潜心修学呢?”
光霁邪魅的表情让唐鸢愣了一下,先前觉得光霁是一个矜持清冷的人,现在看来,倒不是这样的。
还有...为什么要叫兰兰这种称呼啊!
唐鸢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可没和我说让我背这书。”
“也是,兰兰还不一定看得懂呢,这倒是为师的疏忽了。”
光霁走去书架前,取出前排一小部分的书,从后排抽出几本薄薄的,唐鸢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这是《药王正传》的其他分册。
先被取出的前排书籍崭新的连书角都没折,而光霁手里那几本就像唐鸢上次拿走的第一次一样,有常被翻阅的痕迹。
“你先看看,我去更衣。”
光霁把书扔给唐鸢,转身向内间走去。
“喂,我这次是来告...”
“兰兰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光霁完全忽略了唐鸢的话,头也不回地向里走去。
唐鸢朝着光霁的方向白了一眼,收回视线看起了怀里的几本分册。
刚翻看第二册的封面,熟悉的图像映入眼帘,第二册的开头,仍旧是对花笋的记载。
“据古籍言,取花笋之根,捣出汁液,兑金银花汁,少量决明子粉末兑清水,滴入眼睑,于明目消翳有奇效。”
光霁换完衣服从内间出来就看见唐鸢坐在小几旁,蹙着眉头看手里的书,就连光霁轻唤一声也没能让其回过神来。
“兰兰?小徒弟?”
“啊?你换好了啊。”
光霁提高了音量,吓了唐鸢一跳。
“看医书也能看入神?”
光霁不由得调侃一句。
唐鸢浅浅地笑笑,刚刚她没听见光霁叫她是因为看见花笋的用处,想起了公冶初雅的眼睛,还有就是她对“兰兰”这个称呼并不敏感。
唐鸢视线仍是没离开书上关于花笋的文字。
一直看到最底下,原本应该写着疗法风险或者效果的地方,竟然标注了“未知”二字,而一向严谨会标明引用出处的作者,此刻却没有标注花笋效用中提及的“古籍”是哪本书。
“第一册都看完了?”
光霁看唐鸢看书如此仔细,想来应当是有些基础能看懂这书的。
“是,但有些也只是囫囵看过罢了。”
“看来小徒弟懂得不少么。”
光霁挑了挑眉,他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着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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