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鸢打了一桶水,急匆匆地推开了门,却发现只是一支蜡烛掉到了地上,烧着了一块手帕。
公冶初雅狼狈地倒在地上,发髻也歪了,手还烫伤了一大块。
看样子应当是她去捡掉在地上的手帕却不小心撞翻了灯烛。
唐鸢勺起一瓢水,浇熄了灯烛和那燃烧的手帕。
梁顶上的微月此刻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向王上禀报公主殿下的状况。
她眼睁睁看着公主故意走过去被凳子绊倒,又打翻了灯台,烧着了手帕,就为了引这小贼进来。
“娘娘,没事了,火已经熄了。”
唐鸢刚进门时觉得公冶初雅根本就是大惊小怪,但是突然又想起来她的眼睛看不到...
“妹妹,是你吗?”
公冶初雅握住唐鸢的手,弄得唐鸢有些无所适从。
“是,是我,娘娘。”
“怎么不叫姐姐了?不是说好了私底下你要叫我姐姐的么?”
公冶初雅好像并不在意手上的烧伤,脸上带着笑,问唐鸢道。
唐鸢有些惊讶,好像公冶初雅并没有发现自己并不是孤兰。
“姐...姐姐,咱先起来,把手包扎一下,不然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唐鸢瞧见公冶初雅额头上的细汗,知道被火燎伤了这么一大片定然是极疼的。
看她忍着痛还和自己讲话,唐鸢有些于心不忍。
“你这几日夜里怎么都不来找我说说话。”
任由唐鸢把她扶到一边坐好。
耳朵听见的唐鸢开抽屉的声音,拿起药瓶的声音都格外地悦耳,似乎以前的繁华都只是喧嚣,而此刻屋内这人的一举一动才是她心中最热闹的声响。
公冶初雅感知到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这个连名字都未知的小贼为何对自己有着特殊的吸引力,有着别样的亲和感。
真是孤独的太久了,也许是因为再也见不到光明才会对永远都未知的人赋予所有的幻想。
因为相处的时间有限,两方都编织谎言,各自有所保留,这就是最好的构造理想美好载体的先决条件。
“怕扰了姐姐的睡眠。”
唐鸢走到公冶初雅边上,握住她的手,给她上药。
一片黑暗的世界一定很可怕,唐鸢以前就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瞎了,会是什么样的体验。
本以为只是一片漆黑,但是更可怕的是,只能看见一片虚无的自己身处姹紫嫣红的世界里。
“多来找我聊聊天吧,宁姜宫里就只有你我,若是你都不与我说话,那我便真的无事可做了。”
公冶初雅空洞的眼神朝着唐鸢的方向,让她感觉到一丝紧张。
唐鸢定睛看公冶初雅的眼睛,发现原本应该水润如玉的眸子上头覆盖了一层灰蒙蒙的翳,瞳孔涣散无光,无法聚焦。
“你在看我么?”
公冶初雅突然说道,她似乎对人的视线格外敏感。
“恕奴婢冒犯。”
唐鸢移开视线,心里忍不住猜想公冶初雅失明的原因。
“没事,我早就不在意了。”
公冶初雅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把头偏向一边的动作让人感受到她的情绪。
唐鸢默不作声。
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在揭公冶初雅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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