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拜师

“说来惭愧，小女子不曾有分毫印象。”南汐颇有些窘迫，醒来所见的第一人，便是云泽，至于旁人，却是毫无印象。

“哦？”苏觅挑眉，在这江湖上虽说时间不长，却也见过不少，这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一目了然，上前执起南汐的手，搭上脉案，探了探。这说来也怪，若是旁人刻意为之，自然会有痕迹留下，可这南汐身上，却未见分毫重伤或中毒痕迹。不由得皱了皱眉。

“师叔。”站在一旁良久的云泽见苏觅模样，忙问，“南汐可有什么不妥？”

思绪被打断，苏觅放下南汐的手，淡淡一笑：“无他，不过查不出因何忘却罢了。”随即，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从中倒出一枚药丸于掌心，放于南汐面前，“洗髓丹，吃后可洗经易髓，我瞧着你身子弱，吃了，或许有些许好处。”

“师叔，这……”见洗髓丹，云泽一愣，洗髓丹，就连师傅都不曾用过，用在南汐这样一个弱女子身上，只怕是……

“无妨。”苏觅摆手，云泽不知其中利害，便也解释一通，“这洗髓丹啊，常人服用，不过强身健体罢了，若是身怀旁门左道，便是神仙难救。”清笺门开山祖师清真子，坊间传闻羽化登仙，可又有几人知晓是因一时心急吃下洗髓丹而亡。前人不过是为了给清笺门一个体面，而杜撰了所谓的羽化登仙罢了。当然，这洗髓丹也是为着试探南汐所用。

南汐顿了顿，瞧着苏觅温和的模样，颇有些不知所措，但这是云公子的师门，瞧着云公子那一身正气的模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吧。她咽了咽口水，伸手拿了那洗髓丹，吞了下去。

“感觉如何？”见状，云泽忙问。

南汐摇摇头，现在她只觉着头有些昏，眼前也是天旋地转，她晃晃自己摇摇欲坠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支撑下去，却似乎并不管用，最终还是晕倒在地。

“南汐！”云泽立刻上前扶着南汐，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案，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略显慌张地看向苏觅，“师叔，这是？”

“你不信我？”苏觅挑眉，眸中的悲伤一闪而过，云泽却未曾捕捉到分毫。苏觅上前一步将云泽推开，“泽儿，男女授受不亲，你让开。”她将手搭在南汐脉案上瞧了瞧，轻轻一笑，风轻轻吹动了她鬓角的发丝，这洗髓丹对她来说，当真有用极了，至少已经打通了她周身经脉，也有助于她练武。

“师叔何意？”云泽不解，先前苏觅一推着实有些叫他摸不着头脑，现下苏觅又是一笑，诡秘又不知如何言说。

“南汐无事，不过是一时难以消化这洗髓丹罢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会醒来。”苏觅收起笑容，将南汐安顿好靠在自己怀里，看向云泽，“我的轻功不及你师父，带南汐上山怕是不容易，去将你师父请来。”

“可……”云泽一脸担忧地看着南汐，有些犹豫，却被苏觅打断，“怎么？下山这些日子胆子学大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你师父太疼你了，叫你忘了我清笺门规矩了？”苏觅挑眉，面上带着愠色，叫云泽不敢抗拒。

良久，苏觅也不指望，见南汐悠悠转醒，便扶起南汐，浅笑：“南汐姑娘，走吧，我带你上去。”

“多谢苏长老，那云公子……”南汐微微蹙眉，看了看苏觅，又看向云泽。

“不必理会他，他自会跟上来，走吧，你慢些。”苏觅扶着南汐便向上走，也不管云泽如何。

云泽愣了半晌，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等到了大殿，柳陌早已坐在大殿中等候多时，瞧着三人上来，淡然一笑，虽不过二十岁，却俨然一副尊长之气。

“师姐，这便是南汐姑娘。”苏觅抱拳行礼，对着柳陌介绍，“她已然过了我的考验，是个不错的孩子。”

“好。”柳陌摇着折扇上下大量了南汐一番，苏觅说不错，那自然不会有错，“晚棠，将揽星河拿来。”

殿中众人皆是一惊，揽星河！那可是柳陌寻了许久的名剑，就这般送给了南汐？

一直站在一旁的裴晚棠拱手，走进内室将一把长剑捧了出来，走到南汐面前，面上并无过多表情，道：“师父授礼，此剑名为揽星河，小师妹，可要收好了。”

南汐接下揽星河，抬头对上裴晚棠漆黑如墨的眼眸，此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明眸皓齿，雄姿英发。若说云泽陌上人如玉，这位师兄当真是公子世无双，一眼，便深深留下烙印。

许是看得裴晚棠有些不适，轻咳了一声，走回到柳陌身旁。南汐也缓过神来，面色有些泛红，随即立刻跪了下来：“南汐多谢师父赐剑！”她将揽星河举了起来，对着柳陌拜了三拜。

这拜了三拜，也算是礼成，柳陌也不是什么计较繁文缛节的人，便也没有多管，只道：“这位，裴晚棠，是你的大师兄；带你来清笺门的这位，想必也不必为师多做介绍，是你二师兄，云泽。至于这位，便是你的师叔，我清笺门长老，苏觅。”

南汐点头一一重新见了礼。

“好生热闹啊，门主师伯又收徒儿了？”来人一身紫色衣裙，手上拿着的是和苏觅颇为相似的玉笛，真真有些“丹唇未启笑先闻”的模样，走到大殿前，放拱手行弟子礼，“知鸢拜见门主师伯。”而后又对着苏觅行礼，“师父。”

裴晚棠，云泽二人则拱手对着薛知鸢道：“师姐。”

南汐细细瞧着这位师姐，眼眸灿若星河，瞧着腹有诗书气自华，好一个妙人儿。

“这位便是那位姑娘吧。”薛知鸢走到南汐身旁，细细瞧着这女子，不施粉黛而颜色入朝霞映雪，鬓云欲度香腮雪，“师妹莫怕，日后啊，若是在这清笺门有什么住得不习惯的，尽可以来找我说，师姐为你做主。我瞧着你这模样啊便欢喜得紧，资质上佳，确实是个好苗子。”

薛知鸢握着南汐的手，看着便极为高兴。

“哦，忘了说了，这位是你薛师姐，你苏师叔的徒儿，同你师叔一样，用的是玉笛。”柳陌细心解释，“鸢儿这丫头破爱热闹，如今你一来，有她顽闹一阵子了。”

“师伯真是，又取笑鸢儿了。”薛知鸢笑得越发高兴。殿中一派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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