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十

许微芩不自觉收了收袖子，恍然问她：“几点了？”声音是她自己都未料到的温柔轻松。

小茹乖巧应她，却很轻地回：“两点了，姐你要回去了？”

许微芩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态度很平和，表情却不太轻松，一双西施眸很难得地微微垂着，像是在远远地凝望一个回不来的人。

她少见地没有立刻回答小茹的话，只是默默地居高临下，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这个比她低了一个头的小个子姑娘。

小茹也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乖巧和迷茫，细腻白皙的脸上透了点红晕，像擦了一层薄薄的杏红胭脂，但其实没有，于是更像朵明丽艳红的海棠了。

二人难得的沉默，却没持续多久，许微芩率先回答：“快走了。”

“回来吗？”小茹撩起耳边碎发，依旧温温柔柔地问她。

许微芩扯着嘴角，眼神一触即离，竟带了点旁人不易察觉的张皇失措：“有那个命再说这话吧！”

明明是刻薄的语气，可小茹听着却觉得很舒坦，她眉眼弯弯如同新月一般亮堂堂的：“唔，我觉得肯定有。”

至于为什么，许微芩没问，小茹也没再说话。远处天边浮过一团厚厚的云，边上云丝缠绕，卷曲盘桓，像一团女人的乱发。

许微芩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舒服，却又发泄不出来，于是愁苦着一张脸，很是郁闷。

但小姑娘却半点没察觉，自顾自地靠在墙上打起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眸惺忪，像极了一只柔柔软软的大白兔子。

兔兔这么可爱，一定很好吃。

这大概就是许微芩现在的内心活动。

都要走了，让我啃一口呗，养了两年的小野兔？

她如是思索，身体却已经不自觉靠上了小姑娘粉粉嫩嫩的脖颈，那里有几道淡青色的细纹，是血管的模样，余下是雪白的无暇的肌肤，嫩的像水蜜桃，也不知道啃一口下来能不能出水儿。

许微芩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出地儿，眼神慢慢变得火热而又侵略性，她舔了舔干燥猩红的下唇，竟然开始盘算起从哪里下口。

只是这么盘算一会儿的功夫，竟然让她又不自觉把视线转移到了上头，那块如珠似玉的宝地儿，两片樱花虚虚掩着口，却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从中喷洒出来，仍带着薄荷的清香，幽兰的馥郁，竟让人忍不住一嗅再嗅，循着味儿迎了上去，如狼似虎地扑倒。

但许微芩还是存着理智的，她虽心有猛虎，却也不敢猛嗅蔷薇，只敢轻轻慢慢的掠过一丝飘忽而过的甜美，细细咀嚼，缓缓吞咽，只待品出味来，便已经是天大的感动与满足了，万万不敢再造次——

那是从前的许微芩，那个看着明艳实则色厉内茬的胆小鬼，只敢捧着那朵奉为珍宝的玫瑰，不敢正面去挨她的刺，比小王子还懦弱地只敢在她身旁徘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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