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将计就计

白莲走出去，到洗漱间打了一盆温水，拿上一块帕子，就要往回走。

穆锦：（心想）其实想来，苏毓也挺惨的，与我也不过小了几岁，住在这苏府，虽是位小姐，可这吃穿用度还比不上我这般的奴仆。哎

穆锦：（心想）苏夫人厌恶她母亲，就连带着她一起厌恶了，苏府上下百十号人，多半也顺着苏夫人的脸色待她不好。欲加之罪，就把她打的半死不活，还让她破了相……委实有些可怜了。

怕苏毓等得太久，端起水盆就回去了。却在洗漱间外碰到了苏娴，她似乎在此等候多时了。

穆锦：（端着水盆，屈膝行礼）见过二小姐。

苏娴：免礼

苏娴：我且问你，这可是给苏毓的？

穆锦：是

苏娴：那你……把这个放进水里去

白莲大吃一惊，看着苏娴手上的白瓷瓶，知道这是沾上皮肤就会腐蚀皮肤的。

穆锦：二小姐，婢子不敢……

白莲越说声音越小，而苏娴却冷下脸来，自顾自扒开瓶盖，把一瓶药水都倒进了水盆里。

苏娴：如若那贱人发现了，泼也要给我泼到她脸上，看她再拿什么去勾引陆长公子！

穆锦：这……

苏娴：怕什么！你不是也憎恶这个贱人？现在可是大好时机！发生什么，有我罩着你。去！

白莲有些犹豫，慢慢往回走，一步三回头。而苏娴就现在原地，笑着看着她，这笑里透露出阵阵寒意，看得白莲心里害怕，双手颤抖不止。

回到房间里，白莲把水盆放在圆桌上，却迟迟不让苏毓清理伤口，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苏毓白莲，怎么还不把水拿过来？

穆锦：……是

苏毓走到桌边，等白莲把水盆放下，就要伸手去拿毛巾清洗伤口。白莲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轻声呵止。

穆锦：小姐！

苏毓怎么了？

穆锦：小姐且慢！

白莲走到门边，将门掩上，又走到窗边，向外张望，看着外头没什么人，关上了窗户，又快步走回苏毓身边。

穆锦：（轻声）二小姐往这水里加了败肤露

苏毓败肤露？这是什么？

穆锦：小姐忘了吗？当初你母亲就是被苏夫人用了败肤露才让皮肤腐烂，不成人样。

苏毓想来这毒妇是想让我也这样咯？

白莲不敢说话，低着头站在一边，双手捏着裙子，心里紧张得很。

苏毓（心想）这婢女前段时间还老想着怎么整我呢，这回又像是在帮我了，到底是该相信还是不该相信呢？

苏毓那……我要如何信你呢？指不定你就是和她们合起伙来对付我呢！

穆锦：小姐我……

白莲刚想辩解，但曾经也确实是对苏毓各种刁难各种欺辱，她不会相信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近来总是担心苏毓被苏夫人和苏二小姐欺负了。而且隐隐觉得，这苏毓与往日大有不同了。

苏毓不如……你就来给我试试，把你的手放到水里，让我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穆锦：不、不不不，小姐，这可开不得玩笑的，我会死的！

苏毓看着白莲被吓得脸色惨白，就觉得她说的也许是真的。但是这个苏毓生性蠢笨，肯定是认不出来的，那么，如果自己去找人理论，也就不合理了。

苏毓那么你说，我的脸如果没有坏，她们不会怀疑你泄了密？

白莲一想，苏毓说的对，如果苏毓没有事，那么苏娴就能猜到肯定是自己告诉苏毓这水有问题了。

穆锦：那……到底该怎么办啊小姐

苏毓看着那盆水，若有所思。不多时嘴角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看得白莲心头一颤。

苏毓我们不能说出来，那就让别人替我们说。

苏毓你明日去早市买菜的时候，去给我打听打听陆家近期有什么活动没有。

穆锦：啊？

苏毓啊什么啊！记住没有！

穆锦：婢子记住了

苏毓取出一个空茶壶，又把盆里的水倒进去一些，她很小心，避免这来历不明的水弄到了自己身上。

然后又取出一些胭脂，用茶把胭脂化成了水，倒进那盆水里，胭脂很快扩散开来，猩红的颜色在金黄的盆里显得十分诡异。

苏毓端出去，倒了，然后把这盆子里里外外清洗干净，重新给我打一盆水来，我要清理伤口了。

穆锦：是

白莲端起水盆出去了，虽然不明白苏毓的做法，心里还是暗自佩服苏毓的头脑。至少这样子就像是水被用过了一样。

白莲走到洗漱间，看到苏娴的贴身婢女穆椋也在那里打水。

穆锦：见过穆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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