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先朝老臣,当下便竭力劝止,说:“皇上为万民所仰望,只宜雍容坐守,不宜轻言出京。”乾隆皇帝听了他的说话,一时里打不定主意;心想和太后商量去,便也不带侍卫,悄悄的向慈宁宫走去。走过月华门,正要向隆宗门走来;只听得门里有切切私议的声音。皇帝只对他说“没有旁的事,你只把牢门开了,把那回回女人,交给俺带去便完了。”那司员听了,越发吓得便站住了脚,隔着一座穹窿偷听时,认得一个是自己逢格氏保姆的声音,一个不知什么人,对那人又问道:“照你这样说来,陈家的小姐,却是俺皇太后的嫡亲公主。当今的皇上,又是陈
说着话。那人问道:“如今公主还在陈家吗?”逢格氏保姆说道:“那陈阁老被俺们换了他的儿子来,只怕闹出事来,告老回家,如今快四十年了,彼此信息也不通,不知那公主嫁给谁了?”
他把双手乱摇,说道:“堂官不在衙门里,在这半夜三更,开放牢门。倘有疏忽,叫俺这芝麻绿豆似的小官,如何担任得起?那太监急了,连连跺着脚,说道:好大胆的司员!有圣旨到来,你还敢抗不奉旨。俺问你,有几个脑袋?那司员越听越害怕,吓得也哭了。后来亏得一个提牢小吏,想出一个主意来,说道:“俺们不开牢门,又担不起抗旨的罪;在这半夜三更,开了牢
门,却又担不起这风火。此时没有别法,只得请公公暂等一等,俺们把满尚书请来接旨。得头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儿,直送在统领手里,那统领看了,吓了一跳,顿时矮了一截。原来那张纸条上写着,“汝且去,明日朕当有旨。钦此。”十一个字,下面盖着一颗鲜红的皇帝之玺。统领到了此时,一句话也不敢说,悄悄的带着原来的亲兵,退回衙门去,一面另派了一大队守卫兵,暗暗的在三姑娘的屋子四围保护着。
第二天,统领朝见皇帝,正要奏谏皇上不可微行,谁知他不曾开得口,那乾隆帝早已对他笑着说道:“卿办事甚勤,但也不要过于认真,杀了风景。”那统领听了,吓得他连连磕头。乾隆帝嘴里虽这般说,心中却疑惑是皇后指使这统领来的,因此十分厌恶皇后。
那富察后夫妻恩情很厚的,又生性爽直,为皇帝好色,多宠妃嫔的事体,常常暗地里劝谏他。清官里有背祖训的规矩,富察后直怕皇帝荒淫无度,打听得皇帝睡在妃子房里,到五更还不起身,便打发太监,头顶着祖训,直到皇帝的卧房门外跪下,嘴里滔滔不绝的背着祖训,一遍背完,又是一遍。那皇帝一听得太监背祖训,便要立刻披衣下床,跪听祖训。那皇帝倘然不下床,那太监便背诵不休,总以到皇帝起身为度。富察后常常拿这个法子去治着皇帝,皇帝因此心中越发厌恶皇后。这一天,皇帝从三姑娘那里回宫来,给富察后知道了,便拔下簪子,披散了头发,再三苦谏。乾隆帝看了,冷冷的道:“皇后竟要打通内外压制朕躬吗?
只是朕非李唐诸儿柔懦无能的可比,皇后不必枉费心血吧。”说着转身走出宫去了。
从此乾隆帝天天在三姑娘院子里寻乐,回宫去总要听富察后叽咕几声,乾隆帝觉着宫中的箝制,不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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