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封建的后宅

蒲悦看着这个百照百灵小镜子，正在对着山长夫人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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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悦越发紧张焦灼了起来，难道是什么难缠的妇科疾病吗？

想了又想，蒲悦是真的有些把握不住，到底是胎大还是宫缩乏力，是可以避免的产子时引发的细菌感染还是像羊水栓塞这样直接引起弥散性血管内凝血的绝望突发情况。

看着停顿的百分之九十九，蒲悦紧张的握了握手。

山长夫人还在甜蜜的缝着为了出生的孩子准备的小褂子，边缝边摸着肚子，忽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细若柳叶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停下了手里的伙计，抬头看向蒲悦想问问这位长辈有什么经验之谈。

山长夫人：嗯……雪老夫人，您是过来人，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褂子缝的合不合适？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此时的蒲悦还在盯着山长夫人的肚子，暗暗的催着这个小镜子赶紧把结果吐出来，也没有注意到山长夫人对于自己的询问。

山长夫人看着雪老夫人一副臭着脸生气的样子有些诧异，再加上雪老夫人也没有回话，还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

转念一想这老夫人好像也没有生育过，她唯一的那个儿子是个妾生的，虽然是她抚养长大的可谁知道是不是经雪老夫人亲手做的，顿时有些懊悔。

自己确实说错了话，正在想着要怎么说才能挽回自己的过失。

山长夫人：咳咳，晚辈觉得这孩子的褂子好像也都差不多，是晚辈逾越了，这么点事也要问来问去的，真的是闹笑话了。

雪蒲悦：嗯…嗯？什么？

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的蒲悦还不知道这个山长夫人怎么突然给自己认错。

不过看她一脸讪讪的赔笑，蒲悦倒是有点反思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表情有点太过了。

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尴尬，蒲悦主动打起了太极，无所谓的说着。

雪蒲悦：啊，这有什么，我就喜欢你这种该问就问的孩子，扭扭捏捏的上了年纪的我还听不太明白呢？

山长夫人：嗳，老夫人还是这么爽朗，我看院里的宁宇也是个可堪大任的好孩子，您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雪蒲悦：哎呦，那就借你吉言了，哈哈哈！

听见这个山长夫人夸赞自己的崽崽，蒲悦身为一个老家长内心也是很开心的。

面上也就越发笑的灿烂了起来，显得更加亲切贵气了。

山长夫人看着容颜迟暮，体态却元气轻盈的雪老夫人，心里有些羡慕，若是自己晚年也能像雪老太太这样自己也就知足了。

蒲悦看着山长夫人突然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到之前两次转运珠的使用都有些古怪，于是便也开口询问了。

雪蒲悦：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嗳，放宽心嘛，我知道女人生孩子的不容易，快要当娘已经够用心了，别紧张，我看你这褂子都已经够好了，没什么要改的。

山长夫人：欸，雪老夫人，也不是因为这个。

雪蒲悦：那是因为什么？

山长夫人看了一眼蒲悦，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烦心事讲给这位老太太听。

毕竟这可是自己家的私事，可不讲出来自己又一直烦闷，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也看出来了这位雪老夫人是个顶顶好的人。

想到这里，山长夫人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将自己内心的烦恼托盘置出。

山长夫人：既然您这么问了，晚辈也不好糊弄您说没有，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雪蒲悦：嗯，你说，老太太我听着呢。

山长夫人：我之前因为一直未孕，我的婆婆就多少有些意见，想要为我的夫婿纳妾……

纳妾！

蒲悦一听就觉得不简单，现代思想的她不明白只是几年不孕那又怎么了？为什么这些老太太都热衷于给自己的儿子纳妾，破坏自己儿媳妇的感情呢？整日闹的鸡飞狗跳的，真的是落后。

山长夫人：可我的夫君不体恤我，不愿意纳妾。

蒲悦一听，顿时在心里面夸赞这个山长可以处，要不人家能做山长呢？这人品！这三观！好男人啊！

雪蒲悦：嗯，这不是好事吗？

山长夫人：哈哈，您也这么觉得吧。

山长夫人：可身为女子，没有个孩子在婆婆的面前还是抬不起头来，说话做事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要让婆婆觉得更加不满。

蒲悦听后沉默了，古代封建思想真的是害人不浅。

这山长夫人做事精干，将整个书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外面的夫人们都对她多有夸赞，即使是这样优秀还是会被没有什么文化的婆婆掣肘着，蒲悦想着要是我，那我也生气。

山长夫人：我的夫君拒绝了婆婆的纳妾提议后，婆婆就认为是我挑拨的夫君与她不和，对我就越发苛刻了起来。甚至没有和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的找了个身份清白的孤女养在身边，那时我还没有怀孕。

雪蒲悦：唉哟，这就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山长夫人：是的，我婆婆也没有说给她个名分，她也知道我那婆婆养她是为了让她以后服侍我丈夫的。

山长夫人：所以后面的行径也就越发大胆起来。

山长夫人：甚至有一次，我婆婆还帮她将我丈夫哄回家宅，说着让她来伺候我，实际将她放入我和我夫君的床榻之上。

雪蒲悦：啊！竟这般大胆！那后来呢？

山长夫人：好在先进去休息的人是我，发现了之后告诉了我的夫君。他也是颇为震惊，随即也将那个孤女给骂走了，回去又和我婆婆吵了一架，她们才收敛了一些。

说着说着，想来是回忆起来太过糟心痛苦，山长夫人又是个孕妇，情绪敏感，眼泪就直接落了下来。

急得蒲悦赶紧用帕子上前给她擦了擦脸，安慰了一番。

雪蒲悦：别哭别哭，我看那孤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然好好的怎么会这么听你那糟心婆婆的话。这孩子也没有说是那么重要，从亲戚里面过继几个都是可以的，你那婆婆也是固执过头了。

意识到蒲悦说了自己的婆婆，山长夫人也忙为自己的婆婆辩解。

山长夫人：也不能怪我婆婆，她也是想抱孙子，也没有什么真的不好。

蒲悦见山长夫人都这样了还不忘维护她的封建婆婆，也是理解她的难处止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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