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一肚子坏水的女人

一路而去，我在途中遇着了小栗子。

小栗子说丑八怪在院中画风筝，很是闲情雅致。我满意的点点头，命他在陪我去一回韶华宫。

等到时，我没进去，因为我听到了里头一声议论。

“武氏欺人太甚！明明是她先羞辱太子妃您的，如今换到她的嘴里，却变成太子妃羞辱她了。真是个会颠倒黑白的女人！”

我微诧异，居然是武娇月羞辱了丑八怪？

“再说了，那本春宫图明明是女官拿来给太子妃学习用的，谁料竟然被她捡了去。太子妃，咱们现在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丑八怪没说话，只是认真的图画着。

“娘娘，您怎么还有空闲画画呀！”

丑八怪抿唇笑：“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清者自清，他们总不能将无关的罪名强压在我身上吧？”

“可是人心险恶啊。”

“无碍的。”丑八怪朝去身旁安安静静站着的宫女，说，“小九，墨不够用了，你去书房再拿下来。”

“是。”

我又看了眼丑八怪，发现她嘴角扬着笑容，还有种喜悦的表情。

这笨女人，总是说清者自清，若不是有人帮她，她以为自己回安稳的过日子到现在？

我踏进门，瞧见丑八怪脸上诧异的神情。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她朝我欠身。

身后的数名宫女便也一同跪了下来。

我看着她，“有人来找我告状，说你欺负她。“

丑八怪低着眸，没说话，倒是身后的一个大胆的宫女抢了话来。

“果然告了恶状！明明是我们太子妃受了委屈，她竟然还先污蔑好人！“

我皱眉：“她怎么让委屈了？“

宫女愤愤道：“那女人，说我们太子妃丑人多作怪，还说太子妃长得那么难看，凭什么能当上太子妃。还说太子妃牛皮糖，硬要跟着太子殿下上课。“

武娇月竟然敢这么说？

“还有吗？“我冷冷的说。

宫女：“还有，武氏说太子妃跟辰王不清不楚，丢了东宫的脸面，怎么还好意思活着。若是换了她，早就悬梁自尽以示清白了。“

我感觉眼皮一跳一跳的，全身也是气的火辣辣。

好她个武娇月，敢在本太子面前说谎。

那宫女仍然没停下，想要继续一一告出武娇月的罪行，却被丑八怪打断。

“阿十。“

阿十微顿，她抬头看去丑八怪，见着她一张皱眉的脸，也跟着皱眉，“太子妃，您太是心善了。武氏那般说您，您怎么也能不气？若太子殿下真的不辩了黑白，如今受委屈的便是您了。“

我不辩黑白？？

我看去阿十，有种想揍她的冲动。

本太子好端端的站在这儿，她就敢这么说，那若是背地里，岂不是要骂惨了我？

丑八怪急忙将阿十打断了接下来的话，赔着笑看我，“太子殿下莫要怪阿十，她年纪尚小，口无遮拦，妾身会好好教导的。”

我默了眼丑八怪，对着她弯弯的眼睛，刹那瞬间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对孩童的眼睛，跟她的眼睛对了上去。

一时间两对眼睛重合，像极了是同一个。

这是我近日里常梦到的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

我梦到在一处院落里，我被人推下湖。

我不会游泳，便挣扎了一会儿。

岸边有个蓝袍子的少年指着我笑，笑我东宫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旱鸭子。

我没力气骂他，嘴里灌着湖水，难喝急了。

我喝的肚子涨，慢慢的终于没了力气。

我沉入湖底，湖水埋没了我的嘴巴，鼻子，眼睛..

我在水里难受的睁不开眼睛。

我终于没再听到岸上那个人嘲笑我的声音。

我觉得我要死了，我应该快死了。

我看见湖底窜入一个小身影，我看不清颜色，辩不得男女。

我只知道那个身影朝着我游来，满满的游来。

其他的一切都是迷糊的，我只记住了她的眼睛。

很漂亮，她的眼睛里好像装着星星，会发光似得。

...

我问了母后，记不记得这件事。

母后说，我当年的确落水过一次。不过被人救了起来，但是后来我发了寒，大病不起。太医将我的命拉回来后，我便一直迷迷糊糊的。

我也突然记起来了，当年我确实是迷糊了一阵子，那一段日子过得好像是梦。

迷糊之后，我才回了正规。

至于因何落水，我却不再记得了。

梦里亦真亦假，那个将我推进湖的蓝衣男童，捡我一条命的影子，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幻想还是真实。

仔细想了想，判断真假，我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视线便也迷糊了起来。

小栗子给我端热茶，我抿了口才恢复了神色。

“殿下可好了些？”小栗子过来给我摁了摁肩膀。

我点头，外头又匆匆行来一个身影。

“太子殿下，武氏求见。”

武娇月她还敢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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