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密谈

秋桓：“殿下又如何断定，本侯会应了殿下？”

秋桓：“何况，殿下越俎代庖。这件事本该是陛下管得。您插这个手，是不是不该。”

秋桓两句话说完，没给墨无尘说话的机会，便继续道：

秋桓：“殿下想做什么，本侯不管，但，您记住：秋桓此生只忠于君，无论谁为君，只要他能让百姓免受苦楚，秋家便忠心一日。”

墨无尘：“侯爷多虑了，无尘并没有要拉拢权贵做属下的意思。无尘只是想除了朱氏这些蛀虫。”

墨无尘拿出了一沓纸张，上面记载的便是朱家的罪行：买官卖官、草菅人命、陷害忠良、为六皇子结党营私。

六皇子，贤妃唯一的儿子，朱家一直盼望辅佐六皇子做傀儡皇帝，朱家子弟做了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果然，秋桓在见到这沓纸张以后，有了几分怒火。

墨无尘见此，又加了一记猛料，墨无尘似是自己对自己说话一般，小声说道：

墨无尘：“朱贤妃还想着给母后下毒，也是多亏了母后身边的大宫女懂些医术。否则，母后危矣！也不知还有没有人纳朱家女为妾，正妻会不会遭到陷害。”

三日前，朱贤妃确实对皇后下的毒，只是皇后没有中毒。而且有了警惕，便下令彻查这件事，然而，查来查去都没有查出是朱贤妃做的这件事，去产后了一个御膳房的宫女身上，第二日，那宫女就‘自缢’身亡。

墨无尘声音虽小，却足够让耳力灵敏的秋桓听清，示意，秋桓听着墨无尘喃喃自语一样的声音，心里有了些警惕。

他并不怀疑墨无尘话里的真实性：一来，墨无尘在他面前展示武功，便是直接将自己的底兜给了他。再骗他，就没有必要了。二来，墨无尘给的这些纸张里记载的事和他说朱家人做的这些事，也确实像是朱家那群人面兽心的东西会做的。

不过，秋桓面上未显分毫，对墨无尘道：

秋桓：“殿下，本侯要去看看小女了，殿下。是否该回皇宫了？”

墨无尘：“不急，雅儿多日不见嬅儿，必是要说上许久的话。我自不好阻拦。还是等雅儿和嬅儿说完了再离开也不迟。”

秋桓：“如此，殿下，请。”

墨无尘：“侯爷，请。”

墨无尘让了让，秋桓并未真的先走出去：在墨无尘面前自称本侯，也只是为了挫一挫墨无尘的锐气。真要是在墨无尘前面走了，那明日的奏折便一定是‘靖安侯目无帝王，敢走在五殿下之前’或‘靖安侯居功自傲，不将皇室威严放在眼里’了。

墨无尘没动，与秋桓对视，许久之后，秋桓嘴角勾了勾：五殿下虽缺了几分沉稳，但倒是好的。

将来若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那一步，站在五殿下这队倒也可以。

殊不知，墨无尘缺的这几分沉稳，也是故意露给秋桓看的。

不过，就算是墨无尘‘缺了’几分沉稳，此时秋桓也已经完全不将墨无尘当成一个仅仅八岁的孩子了。在他心里，如今的墨无尘比十三岁的大殿下墨茕染更多三分沉稳。

而后，秋桓道：

秋桓：“若真有万不得已之日，我希望殿下保秋家平安。”

说这话，秋桓便是已然对墨无尘坦诚了他的底线。也是向他求一个承诺：哪怕将来墨无尘登临帝位，也保秋家安然无恙。

墨无尘：“侯爷多虑了，不过若真有那一日，我保证一定会从大哥手中保全秋家。”

墨无尘这话就是在告诉秋桓：他没有登帝位的野心，他想做的只是保他大哥――墨茕染登临帝位。

多活了一世的墨无尘了解所有他身边人的心性。

就像墨茕染，前生对墨无尘信任至极，否则，墨无尘又怎么可能搬得倒聪明近妖的墨茕染？

就因为墨茕染的这份信任，墨无尘便放心他登临帝位。因为墨茕染就算做了皇帝，也绝不会对他墨无尘做什么。

这样的想法的确冷血。可墨无尘是人，他在为他大哥墨茕染考虑之前，他会考虑自己，也会考虑那个被他负了一辈子的傻姑娘――秋妤嬅。

听了这些话，秋桓并未说什么别的，只是道了一句：

秋桓：“如此，殿下记住，秋家便只保东宫正位的太子殿下。”

墨无尘：“这是自然，侯爷将心放在肚子里就是。”

秋桓说只保东宫太子，墨无尘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前生，再过三个月，墨茕染便是太子了。

至于他自己：皇位一事，在她前生醒悟对秋妤嬅的爱时，便早早的淡了。

墨无尘：“说了这些，侯爷可以放心了吧？我们是否该去看嬅儿了？”

秋桓：“自然可以，刚刚不是殿下拉着我要在这里说话的么？”

面对秋桓的倒打一耙，墨无尘有些懵：前生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岳父大人。不过就算是面对这样的秋桓，墨无尘也……认了拉着秋桓说话不走的‘罪名’：未来的岳父大人是最得罪不得的人。

他可以决定把不把他的女儿嫁给自己。

回到院子时，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就连墨安雅都很安静，见墨无尘进院子，墨安雅还特地示意墨无尘不许发声。

墨无尘一看便明白了：嬅儿睡了。

墨无尘唇角勾着一抹笑，问墨安雅：

墨无尘：“怎么？不让我发声是因为嬅儿睡了？”

墨安雅：“对，嬅嬅喝了药以后，疲倦得很，刚刚睡下。吵不得。”

墨无尘：“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宫吧！”

墨安雅：“好吧！”

墨安雅：墨安雅显然不怎么想回宫，不过，看了看天色。发现也不早了。回去的晚了，怕是以后就出不了宫了。便答应了。

看着墨安雅的样子，墨无尘好笑，却道：

墨无尘：“若嬅儿好了，烦请侯爷送个消息入宫，要不然，雅儿不会消停的。”

听了墨无尘的话，墨安雅一下子就开心了起来。哪里还能知道，墨无尘这是在用她的名字来给自己谋福利看秋妤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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