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牢房,点点灯烛亮光,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突然,从黑暗最深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最深一处的暗牢,被削去十指的女子面色惨白,眸中尽是惶恐畏惧。
十指连心,十指齐斩之痛,远胜挖心掏肺。在她对面,把玩着手中匕首的少女一脸愉悦:
“姬棠羽,你不是挺能耐?将慕王爷迷得神魂颠倒,可最终不还是落在我手里?”
被绑在铁架上的女子眉头微蹙,似有茫然:
“慕……慕王爷?”
“呦,现在装不认识?是不是晚了点?”
少女笑容灿烂,绕着女子转圈。
“当年你舍身为慕王爷治病,勾得他对你念念不忘,你倒是好,转眼就不认人了?”
“既然你记不清楚,那我便给你提个醒儿好不好,我亲爱的姐姐?”
说完这话,少女面上闪过残忍,喝声:
“带上来!”
话音刚落,便见一个三岁大小的孩子被带进来,因为一直挣扎,所以刚一进来便被推倒在地。
姬棠羽瞳孔一缩,浑身颤抖,带动着缚身铁索震颤不已:“阿晏!”
听到这一声呼喊,男孩忽然转头,待看清姬棠羽之后,便要冲上前去:
“娘亲!”
然而身后男人长臂一挥,男孩被死死困住,挣扎不开。
“姬雨柔,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放开阿晏!放开阿晏!”
姬棠羽拼命挣扎,甚至用失去十指的双手去撞击身上的铁链,眨眼之间,鲜血便顺着链条一直滴下。
“死心吧姬棠羽,这铁链中掺杂了玄铁,除非铸剑大师颜彦亲手所制的玄铁钢刀才能将它劈断!你凭借一己蛮力,又能做些什么呢?”
姬棠羽闻言,骤然卸力: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雨柔,我是你的亲姐姐啊……”
少女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亲姐姐?你怎么有脸说自己是我的亲姐姐?我娘是平州第一大族姬家嫡女,你娘只是一个青楼贱人!”
“你一个小贱种,也配跟我称姐妹?”
“本以为当年我娘让那道人带走你,勉强能留你一具全尸,谁知道你倒是厉害,不仅逃了出去,还学了一手好医术回来。”
“啧,我原也是想放过你的,毕竟都被那张瘸子玷污了,安安生生做张家的媳妇儿不好吗?没想到你非要逃出张家,还用你那肮脏的身子为慕王爷解了合欢散,甚至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早就习惯被人诟病这些遭遇,沈棠羽情绪并无太大波动,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她目光霎时错愕:“你说什么?!阿晏不是张瘸子的儿子?!”
是了,在她失身一个月后,她曾在隐居的草庐外救过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并与他……
所以,阿晏的父亲,是那个人,是……慕……慕王爷吗?
可是阿晏明明是足月生的……
“亏得你还是毒医神手鹤赜的徒弟,怎么,连我用给你提前催生的清欢散也认不出来吗?哦对,我忘了,你会认毒,也只会以毒解毒,清欢散这样的东西,你怎么能知道呢?”似是提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沈雨柔面上笑得越发绚烂:
“既然你都要死了,那我便让你死个明白!你许是不知道吧?张瘸子那个狗东西其实是个不举,你根本不曾失身。而且在你救了慕王爷之后,他曾暗中派人寻你,可谁曾想你却回到毒医谷,再不见人。”
“后来慕王爷历经千辛,终于沿着你留在草庐的物品找到了沈家,并上门求娶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神医林百草的弟子,沈家大小姐——你面前的我。”
“哦对了,清寒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个姬家早就死在外面的贱种,才是他的心上人,更不知道他跟你还有一个儿子。”
“我们大婚的日子,就在一个月之后。在这之前,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儿子姬晏,又或者毒医谷所有的知情人,都、得、死!”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姬雨柔手中的匕首猛然刺向旁边的孩子,霎时两颗眼珠滚落在地,三岁孩童一声尖叫昏死过去。
“沈!雨!柔!——”撕心裂肺的震怒咆哮在暗牢响起,姬棠羽双眸已然浸血通红。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大黄!”
一声狗叫传来,沈雨柔将手中匕首丢给旁边的男子:
“将这小杂种的肉,当着他母亲的面,一块一块割下来,然后——喂、狗。”
“沈雨柔!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破喉咙般的嘶吼传来,姬棠羽奋力挣扎,身后的缚身铁架被她引得剧烈晃动,那模样,宛如地狱饿鬼让人骇然。
姬雨柔从没见过这样的姬棠羽,不由微微愣怔。
不过很快,她却又得意一笑,随手拿起旁边火红的烙铁,靠近姬棠羽的脸:
“还真是母子连心。不过姐姐也别担心,等大黄吃完了这小杂种,你也受尽这一百零八道酷刑,我便送你去见你的儿子。姐妹一场,我终归是好心,愿让你们母子团聚的。”
皮肉烧焦的声音传来,暗牢里却没有半分求饶和痛呼,只有仿佛来自地狱的不甘与诅咒:
“沈雨柔!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若有来世,我必让你受万千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你加诸吾身的苦痛,我要千倍万倍的追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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