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情深

睿帝十七年春，十六岁的太子按照祖制在太庙行冠礼，预示着太子成年，由睿帝亲自主持。满朝文武大臣随侍左右，等待着东祈国历史性的一刻。皇后秦玉雁高兴的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儿子，即将成为一个大人了。望着一旁脸色不太好的德皇妃，心里暗自窃喜。东祈国只有太子行冠礼由皇上主持，其余皇子哪怕再尊贵、再受宠爱也无此殊荣。就算你韩媛再受睿帝的喜爱，也是不过是个妾，而她秦玉雁终究是踩在妾之上的正妻。

“儿臣拜见父王”赵凌墨跪在大殿中央，身着东祈国行冠的礼服，一旁的太监手捧太子行冠的冕。

“我儿快快平身，这一皇我儿已经十六岁了，看着你今天的样子朕放佛回到了朕十六岁的样子，也如你般精神抖擞。”睿帝看着赵凌墨的样子，高兴的夸赞道。

“父皇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岂是儿臣等辈能比的。”赵凌墨谦虚的说道。

“我儿真是懂事，深的朕心。”睿帝高兴的说道。

“皇上、太子，吉时就快到了，可以准备行冠之礼了。”一旁的礼官提醒道。

“禀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赵凌墨跪倒在地，作揖说道：“今日儿臣年满十六，承蒙父皇宠爱，有幸得父皇亲自加冕，可是熙皇弟也已年满十六，也已到行冠的年纪。儿臣与熙皇弟兄弟情深，希望今日熙皇弟可以同儿臣一起由父皇加冕，如此更彰显皇家威仪。”

“难得我儿深明大义，如此甚好”睿帝没想到自己的大皇子如此识大体，如此顾念兄弟之情。

“此事万万不可。”一旁的秦世朝忽然阻止道：“太子加冕乃东祈国历代以来的规矩，自祈帝以来从未有过皇子与太子共同加冕的，若皇上与太子如此做了，实在有违祖制。”

“秦宰相如此说话就有所不妥了，太子行冠礼确实是祖制。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这是皇上的家室，皇上都未觉不妥，秦宰相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大将军韩傲天不服气的跳将出来，本来今天心里就不舒服，这个秦世朝还要如此挤兑自己的外孙。

“我等身为朝臣就要为皇上分忧解难，有不当之处就应该谏言。若各个都像韩将军这般没规没矩的，以为靠武力就可以治理好国家，甚至不惜违反祖制，如此成何体统”秦世朝一点面子都不给，不客气的反驳道。

“你的意思是老夫空有一身武力，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了那老夫征战沙场的时候，秦宰相又在哪里如今说出如此酸涩的话，也不怕让人诟病。”韩傲天心中自然不服，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言的争辩起来。

“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不用再此如此争辩，你们的衷心朕知道。”皇上见他们两人似乎又要争吵起来，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很多次了，睿帝头都大了。

“禀父皇，儿臣谢父皇和皇兄抬爱，可是正如秦宰相所言，太子行冠礼乃祖制，儿臣也不能违了老祖宗的规矩。”赵凌熙见两人剑拔弩张的，不愿自己的父皇和皇兄为难。

“两位不必如此争吵，我知道我提的建议自东祈国以来是没有过，可是没有不代表不可以。如果说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就是有违祖制，那就有点不通情达理了。东祈是百姓的天下，如果我们皇家都能做好表率，更何况老百姓呢”赵凌墨一席话说的秦宰相一时语塞，秦玉雁听后脸色大变。

“皇儿，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识大体，吉时就快到了，不要再做无谓口舌。”秦玉雁终于忍不住，她一定要阻止自己的儿子。

“母后，连您都不赞成吗熙弟从小与儿臣一同长大，儿臣真的想和熙弟一起行冠礼。”赵凌墨知道自己母亲从来和德皇妃不和，可是他们的斗争没必要延续到下一代的身上。

“算了，太子，本宫感谢您对熙儿的关爱。可惜有人就是看不过去，处处针对我们母子，你也不要为了熙儿为难了自己。”德皇妃见皇后出面阻止，也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皇兄，吉时就快到了，可千万不要耽误了，不必在为了臣弟引起不必要的纷争。”赵凌熙劝阻道。他心里感激赵凌墨对他的情谊，但若为了他引起朝堂之争就不好了。

“你们不要吵了，两个皇儿都懂事明理，是东祈之福，你们再如此争辩下去，倒是在小辈面前失了礼数。”睿帝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大臣、妃子为了行冠之事争吵不休，既然他们兄友弟恭，私下安慰就好了。

行冠之礼还是按照东祈祖制照常举行，睿帝亲自为赵凌墨加冕，进行的非常顺利。赵凌熙谦卑的站在一旁，看不出任何表情。而旁人只怕心里都是各自盘算着，秦玉雁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心里竟然向着那个贱人的儿子，而德皇妃也以为赵凌墨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故意让他们出丑，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你今天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是存心想让本宫和你外公难堪吗”回到凤鸾宫的秦玉雁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母后和外公难堪，儿臣与熙皇弟感情深厚，自然希望父皇可以亲自为皇弟加冕。”赵凌墨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一直向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难道你不知道，你父皇疼你皇弟比疼你多吗”秦玉雁怒斥道。

“我从来不嫉妒父皇疼谁比较多一些，都是父皇的皇子，父皇多疼谁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与德皇妃不睦，就一定要我与熙弟不睦吗”赵凌墨不明白自己的母后为何如此小家子气。

“放肆本宫辛辛苦苦生下你，为你铺路，让你做上太子，如今却换来你这样的话。”秦玉雁气急，没想到赵凌墨会如此和他说话。

“母后无需动怒，儿臣觉得并没有做错，儿臣是太子，应该做好表率，我与熙弟交好，父皇自然会高兴。况且，熙弟也无过错，儿臣实在不知为何母后要如此反对。”赵凌墨见秦玉雁如此生气，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本宫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人家不一定这么想。如果你晚几天出生，今天的太子就不是你了，若是赵凌熙做了太子，他会如此待你吗母后只是想告诉你，防人之心不可无，知人知面不知心。”秦玉雁分析着厉害，德皇妃的儿子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母后只怕多虑了，熙弟对儿臣一直恭顺有礼，儿臣实在看不出他有不臣之心，母后就不要多心了。”赵凌墨说道。

“母后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可以好自为之。”秦玉雁见说不动他，也不想浪费唇舌了。

“儿臣知道母后是为了儿臣好，可是儿臣也长大了，能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希望母后以后不要和外公干预儿臣的想法了。”赵凌墨请求道。今天秦世朝的说辞让他心中非常不满，仗着自己是他的外公时常教育指责他，自己好歹也是太子。

“你外公也是为你好，如果不是你外公，不是秦家，你以为我们在皇宫的日子会这么好过吗”秦玉雁没想到赵凌墨如此排斥自己的娘家。

“如果是母后，有人一直遏制着你的喉咙，你会好过吗何况是父皇。父皇为何会倾向德皇妃那里，母后就没有想过吗”赵凌墨的话一针见血，正因为睿帝忌惮秦家的势力，所以才会封她为后，所以因为这个才不亲近秦家。

“你”秦玉雁一时语塞，赵凌墨说的却有道理，叫她不好反驳。

“母后不要多想了，儿臣以后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天色已晚，儿臣告退了。”赵凌墨知道自己的话会让秦玉雁不好受，可是他必须让她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愿再受她和秦家的控制。

“不是自己亲生的，当真是不亲，不向着自己。”秦玉雁喃喃自语，望着赵凌墨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

御花园的凉亭中，一个熟悉的背影早早的等在了那里。赵凌熙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德皇妃才来到了这里，没想到自己的皇兄来的更晚，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唇舌。自己的母后一回宫就大吵大闹乱砸东西，赵凌熙也就任由她发泄。多年来，睿帝对他母后的宠爱他都看在眼里，所以皇后对他们母子俩的嫉妒他可以理解。可是今天他万万没想到赵凌墨会为了他违反祖制，让他心中惊讶之余更是感激万分。没想到自己的皇兄来的更晚，想来也费了不少唇舌。两人相视一笑，把酒言欢，显然没有了白天君臣之礼的束缚。

趁着月色，赵凌墨见到早已等着他的皇帝，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随即把酒言欢，畅谈古今。酒过三巡，此刻的他们只有兄弟之情，完全没有白天君臣之礼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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