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衣僧袍的年轻和尚连着七日一直跪坐在了缘大师的灵牌前,身板笔直,轻捻着手中的佛珠,嘴里还在喃喃的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一刻也未停歇过。
此时,一个身形魁梧,一身正气肃然的和尚缓缓走了过来,同样也是在了缘大师的灵牌前庄严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而望向身旁的白衣和尚,轻叹了口气,“莫忧,从前你一向不爱念经,如今了缘师伯的法事已经完了数日了,你整日这般不眠不休的念经,了缘师伯怕是未收到你万分的孝心,也有千分了。”
白衣和尚忽的睁开了眼睛,眼角还印着几片隐隐的泪痕。他缓缓地站起身,因是跪了太久,身子便有些支撑不住的晃了晃。眼前的这位白衣和尚与那一身正气的和尚截然不同,浑身透着一股邪气,妖冶俊美,不似凡尘。眉眼间还总是挂着几丝邪戾的似笑非笑,若不是脖子上的那颗寸草未生的脑袋,恐难以有人会相信这是一个和尚。
当世了缘大师一生只收过一个弟子,且将其全部的武功心法都传于这位弟子,其弟子十二岁便参悟了神境通,可日行千里,浮水而行。当世未有一种轻功可以与其媲美。而在十七岁之时,便已悟的佛法三通,神境通,天眼通,天耳通。十里开外的事物也可一览无遗,以及辨声习位,闻声识人。了缘大师不惑之纪习三通,天命之年悟得五通,这位弟子更是要远胜于他师父许多,此人便是眼前的白衣邪僧,莫忧。
莫忧正了正身子,淡淡笑道“空尽师兄,你这几日天天在我耳根子旁唠叨,若师傅收到了我的诚意少了几分,那便是你的责任。”,莫忧嘴角微勾,却是有些苦涩的笑。
空尽也未见生气,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莫忧,你可知你师父为何会入魔?”
莫忧深深的望了一眼了缘的灵牌,深沉的眼眸缓缓的垂下。哑声道,“一切皆因我而起。”
空尽许久未开口,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莫忧的肩膀,“了缘师伯当年既然做出了那个决定,那便是他的选择,也怨不得你。”
“不,师傅从小到大待我极好。步步退让,为我挡下了不少北昭国的人,若不是我,师傅便不会悟不透那漏尽通,入了心魔!”莫忧的眼神闪过几丝痛楚,含在袖间的双手极力的握成了两个拳头,一道真气从周身散出,眼前的罗刹堂的牌匾顷刻间裂成两块,散落在地。
“混元境!”空尽和尚不敢置信的大惊一声,快步走到莫忧的面前,带有些欣喜的急切问道,“你如今武功已达混元境?”
莫忧点了点头,淡淡回道,“这几日把师傅留下的佛经潜心的诵了几道,而后便发觉原本浮躁的心境越发安定些,第三日的时候便感觉武脉中的内力比以前强劲许多,我便试着运气,而后发现竟破了那尚元境,直升了混元境”
“福兮祸之所伏,没想到了缘师伯临走前都还在为你浦路啊。”空尽和尚语气欣慰。“了缘师伯自你小时候便说过,你是上品武脉,天资远胜于同辈少年,十岁便入了尚元境,十二岁习得神足通,如今二十出头已入了混元境,当之少年天才啊!。”
莫忧无奈的笑了笑,“空尽师兄,你师弟我如此优秀,咱们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况且这世道人外有何人,天外有何天,谁又能料得到了呢。”,莫忧缓缓的向前走了几天步,一屁股坐在佛堂门前的台阶上,抬眼望着月亮,苦笑道,“若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要那么好的武功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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