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战争（11）审判皇子

宣武三年冬十一末月，又一个春节前夕，宋皇起驾回京。

在此之前，帝京中的林秋明已经做了许多事情。林秋明派兵围住东宫，增加东宫守卫，任何人包括宫女太监进出都要经过三重搜身，且每日给太子的饭食都要严密控制，林秋明让王府的厨子给太子定制饭菜，按照他的标准来给太子定时提供标准饭食。后来太子说不习惯王府的饭菜，请求让宫中广和院继续给自己提供饭食，林秋明同意了，不过就算是宫中食堂他也不放心，广和院送来的东西都要严密试验，再三确保无误后才能交给太子，几经数十人之手，饭菜已经凉透了。

除了软禁，或者说是保护太子以外，林秋明还派副将陈书行带兵去搜查齐王府，在王府内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室，里面有许多盔甲兵器，全都是北军府军械库的东西。并且，在王府内，陈书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法场，询问天坛祭酒后得知，这是用来诅咒谋害的巫蛊之事。

找到了这些重要证据陈书行第一时间向林秋明禀报。林秋明得知此事后，将林长洛及当时在府中商议的六十多位大臣从刑部转到邢台，下令让邢台尚书立刻在邢台审判堂准备审理此事，并按照以往，完全透明公开，允许京城人士前去观看。

林秋明要在最高法院审判林长洛，让京城的人都来看看这位当朝的二皇子做了什么丑事，这在以往是宰相前所未有的，上邢台已经很丢人了，被带到审判堂来丢人，即使没有被判死刑，往后也永远抬不起头来。

邢台尚书吕广心有顾虑，不敢真的审判二皇子，要是最后不是死罪二皇子受了惩罚之后，肯定会报复吕广，甚至说是报复整个邢台所有的官员。

谁敢接这个差事？吕广果断上书推卸责任，并说：“王爷与齐王本就是一脉同宗，叔侄关系，自古以来，人们都说虎毒不食子，对待自己的亲人就算是惩罚也不会用羞辱的方式或者残酷的方式将他处死。而今王爷要在审判堂，在天下人面前审判齐王，这不是羞辱他是什么？他有罪，是皇家的事情，无罪，也是皇家的事情。如果真的那么做他做的丑事会被天下人知道，到时候对陛下，对您，对整个林宋皇族来说都不好。齐王一时糊涂，您可不能糊涂，您这不是在羞辱齐王，您这是在羞辱上皇陛下。”

接着，邢台上下大小官员全部全部联名上书，请求不要让邢台来审理此案，建议林秋明找都察院或者刑部来处理这件事情，他们邢台承受不住。

看到邢台上下官员们的态度，林秋明知道就算是真的去了审判堂他们也会畏首畏尾，有所顾虑，一是怕得罪齐王，二是怕得罪他林秋明。

审判齐王的事情一直都未能进行，林秋明于是下令先封锁齐王府，把罪证都找出来严加保护，并且将北军府封锁，从刑部、都察院抽调官员组成专案组，前去调查北军府是谁给齐王提供军器。

专案组调查了十来天都没有结果，这把林秋明气坏了，直接就把都察院那边来的御史中丞给砍了，再另选官员调查，再查，未果，林秋明下令将专案组所有人员全部斩首示众，并将人头悬挂于邢台之上警戒众人。

林秋明毕竟是北镇司的执宰官，武官，权力大，狠毒，北镇司是什么地方京城的人都知道，听说现在北镇司的老大执掌了朝政，都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不然小命不保。

北军府查不出来，林秋明也不想等了，下令搜查北军府，任何军府禁地、要地都被搜了个干干净净，把重要的东西了全都带走了，开府周奕君不服，上书控诉林秋明为了找证据任意搜查，并将重要文件夹全部带走，影响北军府正常工作。林秋明不做回应，周奕君继续上书，纠缠许久后，林秋明归还重要文件，并派人道歉。

齐王虽说是证据确凿，但是却一直审理不出结果，在刑部大狱内，刑部下到看门小吏，上到尚书侍郎，全都把齐王照顾得服服帖帖，舒舒服服的，一根毛都不敢动，齐王也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话语，案件审理一直不出结果。齐王不承认，刑部也不敢审，就这么一直拖延下去。

林秋明听说此事后，大发雷霆，嘶吼道：“就因为他是皇子，就敢顶着本王的压力在那里像照顾皇帝一样照顾他？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他林长洛被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竟然还敢这么做？他们是不怕死吗？还是说，他们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他们？他们有什么给他们撑腰？林长洛，一个要死的人，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跟本王叫板？”

“关河财务总督周庆向京城发来奏折，说周家最近出了点内部状况，周贵妃疑似遭到排挤，齐王气不过，就用巫蛊诅咒跟周贵妃有矛盾的母家人，至于府中兵器，也是齐王自行准备的护卫兵器，以防京城发生内乱。”陈书行禀报说。

“活得不耐烦了，林长洛这座山已经崩了，周庆，竟然还敢保他，林长洛自己一个字都没说，他周庆倒是积极了，替林长洛把罪名全都给洗了。”

“殿下，请息怒，陛下不久就要回到京城，您看是不是要先搁置一下？”

“陛下来了那就杀不了了，陛下向来偏爱齐王，齐王犯了事他肯定要保，要在陛下回来之前把林长洛砍了，巩固太子的地位。”

“殿下，做事不要做的太绝，陛下回来之后您该怎么明哲保身呢？”

“他不会杀我的，他自杀都不会杀我。林秋明自信地说。

“传令，召刑部尚书张存。”

奉天殿内，林秋明站在圣陛之上，踱步于龙椅之前，殿下只有张存一人，此时他战战兢兢，汗流浃背，有点后悔，但更多的是恐惧。

“张存，林长洛审问地怎么样了？”林秋明缓缓开口问道。

“齐王已经诉说冤屈，下官认为所言属实，恐怕确有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那些罪证我不管他怎么狡辩，用巫蛊之术来诅咒太子，这是什么？这是谋反！陛下派我回京调查，就是为了查明京城谣言的幕后黑手。都假传陛下驾崩了，太子没有造反，而又在他府上搜出了这些东西，这是什么？这是谋反！那些兵器是什么？是造反！他竟敢这么做，我想已经不用审理了，可以直接处决了。”

“不可！”张存鼓起勇气劝谏道，“殿下，这种事情需要陛下亲自处理，您若是擅自主张，杀害当朝皇子，那这也是谋反，陛下回京之后，朝中官员一二言语，陛下就会信以为真，当时候您该怎么明哲保身呢？”

“这用不着你管，本王就是要杀他，这不需要什么考虑后面的事情，后面的事情我想你是不会知道的。”

“那您有上皇令吗？”

宋皇有一种金牌玉令，叫做上皇令，见此令如见上皇，生杀予夺，可以自行做主，甚至可以调动数十万大军，有了他林秋明才能以宋皇的名义砍了林长洛。

林秋明并没有被授予上皇令，自然也就无法自作主张杀了林长洛，张存顾虑的也就是这点，你都没有能力把他杀了，还要我去审理他，傻子才会真的去办。审理好了，出了结果，是个死刑，结果杀不了，陛下回来了，死刑撤销，你说后面齐王会怎么报复你。

“这不是你玩忽职守的借口。来人，拖下去斩了。”林秋明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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