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灾之年

饥荒让百姓对朝廷的支持率急速下降，为了稳定人心，宋高帝对朝廷进行了大清洗，抄家得来的钱，也被宋高帝紧急打包，和北燕、东越、南吴领导人会晤，想从他们那里购买粮食，缓解饥荒。

宣武二年二月四日，四国会晤召开，北燕并没有派出使者来上梁，燕主陈容和北方游牧民族政权北魏帝国联姻，两家结为同盟国，在北魏皇帝的强硬要求下，北燕拒绝向宋国出口粮食。

林秋然在看到陈容的圣旨后，气得火冒三丈，狠狠地将圣旨摔在地上，怒道：“陈容对我不仁！朕，择日便起兵伐燕！倒要叫他陈氏小儿跪下求朕宽恕留一狗命！”

四国会晤变成了三国会晤，而东越派出的礼部尚书赵捷在林宋御花园与高帝商量时，却明确地表示：“我国囊中羞涩，江宁大灾，扬东水患，难以借出。”

“朕可以出两倍的价钱，贵国不需多给，五十万石就够了，朕只要五十万石。”

“我皇说了，最少只能给十万石。”

林秋然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五十万石已经是最低收购量了，现在赵捷说只能给十万石，十万石，一千万斤粮食，够七百多万灾民吃几天呢？

“吴皇呢？吴皇能给多少呢？”

林秋然转头询问南吴礼部尚书徐忘谦，徐忘谦说：“我皇说了，最多二十万石，并且每石一贯钱。”

南吴所拥有的江毅、江兴、江廊三省，个个都是产粮大省，南吴是产粮大国，每年少说也有八百万石粮食的收入，怎么只舍得给皇宋二十万石呢？

林秋然不死心，又加价说：“贵使是怕皇宋没有这么多钱吗？每石大米二两银子，二两银子！朕向你们进口五百万石，一千万两银子，吴皇都不肯答应吗？”

“一千万？贵国有一千万吗？”徐忘谦轻蔑地笑了笑。

“贵使一点头，朕现在就能给五百万，剩下的五百万，我们立国债，两年之内还清，两年若是未能还清，则加利息三十万两白银和一百万匹绢。”

面对林秋然主动提出的高利贷，徐忘谦动心了，思索片刻后，当即拍板：“成交！外臣这就回去说服我皇，不过需要陛下先交付五十万两白银的定金，一月之内，我国便交付两百万石大米，剩下的三百万，我们尽量五个月之内凑齐。”

“真是万分感激，我们这就立字据！”

林秋然又看向赵捷，说：“赵尚书，越帝难道真的不能松口吗？三百万石粮食，朕也出两倍的价钱，每石大米，二两银子，一共六百万两白银，皇宋国库空虚，我们立字据，行国债，三年之内还清，如何？”

这时的白银购买力十分强劲，若是折合人民币，也不会低于每两白银一千元人民币，铜钱的价格由于社会因素和混乱时代的种种政策，导致价格涨幅大。一枚铜钱的购买力大约等于人民币0.6~0.8人民币左右，一贯钱就是一千枚铜币，也就是六百到八百人民币，远没有一两白银价值高。

因此，当林秋然提出从每一百斤大米一贯钱涨到每一百斤大米二两银子时，赵捷心动了，不用说，他认为对于这么一个暴利的价格，越帝肯定也不会拒绝。

于是，林秋然用高于市场价五倍甚至是八倍的价格，从南吴和东越两国中购入了大米八百万石，除国库支出五百万两白银外，皇宋还背负了一千一百万两白银的国债。

有了江南二国的粮食援助，河扬的灾情得以解决，但是高价购入粮食这一举动也引起了李玄和萧若君两位宰相的不满。

李玄是尚书省的宰相，为文官之首；萧若君是中枢院的宰相，为武官之首。二人一个老谋深算，心思缜密，一个好勇刚武，做事斩钉截铁。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却对林秋然不惜借高利贷也要从江南收购粮食这件事上表现出一致的反对。

宣武二年三月，随着赈灾粮的到位，河扬的饥荒已经得到了解决，但是皇宋国内却没有因此安宁。

上朝时，李玄一个眼神示意，新户部尚书李长轩便出班奏报：“陛下，经户部统计，我朝国库所剩财富已经不多，恐难维持。就连文武百官们的俸禄也可能不够，可能到了五月，百官们的俸禄，就发不出来了。”

林秋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底下的这些官员。

李玄见林秋然并没有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于是出班奏报：“陛下，河扬饥荒让我们的国库十分空虚，我朝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户部的账面上已经出现了大批赤字。”

林秋然听了开口道：“那诸位爱卿有何高见？没有就把嘴闭上。”

从洛阳回来的沈培清一看这架势，知道宋皇现在已经被欠下的高利贷和国库的空虚给愁得话都不想说了，于是他灵机一动，出班奏报：“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主意。”

“说。”

“我们国库空虚，已经打不了仗了，那我们就无法与南周开战，既然我们无法与它开战，那我们就应该去和南周签订停战协议啊！我朝是中原大国，南周是地方小邦，我们主动停止战争，对它来说是莫大的荣幸，那我们就可以提一些条件啊。”

“什么条件？”

“借钱，跟南周借钱。”

“还不上的。”

“谁说我们一定要还？迟早都要打它，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借完钱之后，等它来催我们借钱的时候出兵？那样我们还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西征，就说南周咄咄逼人，不给我们喘息之机。”

“借他们的钱充军费去打他们？”

“有何不可呢？”

宋皇的眼睛亮了，这无耻的行为正好可以缓解皇宋国内的经济危机，还可以削弱南周的国力，伐周的时候更轻松一点，一举两得，为何不行呢？

于是沈培清光荣升官，办公室调到上梁，升职为京城总政。

宋皇派沈培清出使南周，和南周签订了停战协议，并以国债形式向南周借款白银四百万两，拿南周和皇宋之间的边境城池沧州、镇州、隆州和军事重镇东裕府、清丰府五个州府作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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