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皇上溺宠妾半生,妾无才,无德,无能,不敢玷污皇上清宫,臣妾便先行告退,皇上隆恩。”
还记得那年入深宫,妾十六。
1.
奴家本是惊华物。
奴家本是方圆百里内一挑一的美人,当年奴家还未入京城,只居一临安小镇,镇上公子少爷提亲,奴家总能收一打请帖。
奴家是个青楼女,且早早就不干净了。
嬷嬷就是奴的亲娘,奴没有娘亲,从有记忆起,带着,养着奴奴的人就是嬷嬷,奴对嬷嬷从来就没有过狠,哪怕她叫奴奴去侍候哪位少爷公子,奴奴也定会自愿将自己奉上。
她就是奴奴的亲娘。
记得奴奴失身的那天,正是奴奴十五那年。那年奴奴生辰,当日便有了癸水,奴奴害怕极了,嬷嬷安慰着奴奴说不怕,为奴拿出了了缝制了十年之久的癸帕。
奴奴那日就知道,嬷嬷和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第一个五日过后,奴奴便以卖身艺妓的身份接了客,不似话本里说的,奴奴最后虽入了宫,但并未把初夜献与皇上,而是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就给了那个浑身臭茧的男人。
那时奴奴并无名声,也许是因为嬷嬷本不是春风楼资格最老的嬷嬷,第一晚,她哭着对我道歉,“富雅,嬷嬷对不住你。”最后反倒要我来安慰她。
对了,奴奴无名,只小字两个“富雅”。
嬷嬷说,取附庸风雅之意。
嬷嬷一年学也没念过,当年总觉得附庸风雅是个好词儿,毕竟总听楼中已大了,因的是接了人的姐姐们这么笑骂自家常客。
奴家也这么想。
真的,说了十六年的奴家,累了,多想像话本子里纵横江湖的侠女义盗一样,肆意纵马,浪荡天涯,想自称一句就大大咧咧叫声“我”,乐的喝酒,乐的拉闲篇,想谈天说地就海阔天空,纵意而歌,不在乎别人眼光。
罢了,奴奴现在已濒亡,说几个我……应当不太过分吧。
我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不怕后世人发现踪迹。
2.
奴……我今日差点被捉住,我从前只知江湖快意,今日亲历,才知江湖快意半是假,江湖险恶才是真。
3.
今日偶路过一片竹林,莫名就想起我与皇上的初遇。那年奴家十六,在青楼接了一年客了,也正风头盛,成了那春风楼的头牌。
春风楼虽是家楚馆,想来接待的也多是些文人雅客,那楼台之后有一片竹林,供各位客人在不需招待时闲逛消躁。
我与皇上的初遇,便是在那片竹林。
那年,我正值年少,前途是达官贵人,纸醉金迷。
而皇上,却正站在风尖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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