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雪凝尸首不见

一夜之间风景就白了头，他跌坐在灵柩前面无表情，他明白今天该死的人是他，雪凝是替他死的。最终害死女儿的人还是自己，他现在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他后悔为什么没有先吃掉那道菜，痛苦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夜凝远远看到父亲还在灵堂，鼻子不禁一酸，眼泪在眼角打转，她害怕自己一哭又惹的父亲难过。

她提起裙角小心翼翼的踏着厚雪走到父亲跟前，拉过风景的手，强忍着泪水说道。

夜凝：爹爹，您去睡吧……妹妹在天上也不希望您这么难过……回房吧，爹爹。

风景纹丝不动好像并没有听到夜凝的话一般，夜凝只觉得手中一片冰凉，父亲这样，让她觉得好陌生。往日里父亲像一座山给她们温暖和安心，可现在父亲变得让人心疼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妹妹突然死去，父亲又成现在这样，原来那个温馨的家没有了。夜凝开始抽泣起来，泪珠一滴滴落下，滴落在风景的手背上。这温热的感觉让风景晃过神来，他讲夜凝拉入怀中，用冰凉的双手拂去夜凝脸上的泪水。

“孩子别哭，是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们，都是爹爹的错……”一向坚强的风景此刻面对女儿竟忍不住要落泪。

夜凝：爹爹，这不是你的错，您就不要自责了。

风景发出一串咳嗽声，这两年风景身体一直都不好，他不敢告诉女儿们，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他原本打算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里陪女儿们度过，可现在……现在，一切都变得残忍了！

夜凝：爹爹，我扶您回屋吧，再这样下去您会生病的！

夜凝心疼父亲，风景看到夜凝因为冷而颤抖的身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回房里，夜凝也是不会走的。他不想因为自己再让夜凝挨冻，他双手按地慢慢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坐地而麻木。他用手轻轻柔了一会便抱起夜凝朝外走去。

当风景和夜凝在拐角处消失时，一道白影闪入灵堂内……

次日，天空放了晴，地上的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是十分刺眼。昨日京城内还是家家闭门，可今日街上就热闹起来，小孩子们像脱厩的马儿一样，在雪地上来回奔跑戏耍。

风景满眼红丝，站在门前看向天空，难道他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大人，今天小姐下葬，您要不要再看小姐一眼？”黑风在风景身后说到。

“那个穿青衣的女子找到了吗？”风景没有回答他，他不想让自己刚刚调整好的情绪在崩溃了。

“回大人，小人在昨日一路跟随，却在城郊失去了线索。今日在城郊一间茅屋内发现了她的尸体，想必是杀人灭口了。”黑风是风景的护卫，他武艺超群，跟随风景十多年了，他是风景唯一信得过的人。

风景攥紧拳头，转身轻附黑风耳边“你去查……”“是，黑风这就前去。”黑风一个翻身便不见了身影。

不一会儿风景耳边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他的心咯噔一声，他真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了，他怕自己经受不住了。

夜凝：爹爹，您快去看看吧！妹妹……妹妹她不见了！

夜凝的话如利剑般刺入他的心上，呼吸变得好困难，一切都在打转，他看着跑向自己的女儿，他说不出话来，摇摇晃晃的倒下。

“没事，大人就是太累了才会晕倒，我开些药调理调理就行了……可……”郎中把完脉将风景的手放进被子中，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到。

夜凝：我父亲怎么了？大夫您说啊！

夜凝焦急的拉住郎中的袖角，水灵灵的大眼望着郎中。

“罢了罢了，大人恐怕难熬过三年了，小姐您做好心理准备吧！”还没等夜凝反应过来，郎中便抽出衣袖，拿过药箱走出了房间。

下人们边抹眼泪边退下，屋内变得静悄悄的，夜凝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妹妹走了，现在父亲也要离开自己了，十岁的她不懂，为什么上天对风家如此的不公，让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为什么……

她还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让她承受这些呢？夜凝慢慢移到床前，他看着父亲的脸，这张让自己安心的脸，她一想到自己将会看不到了就感到心痛。

风景缓缓睁开眼睛，抽出手来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他看到了夜凝红彤彤的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虚弱的说道“夜儿，你怎么哭了？”

夜凝：爹爹，我没哭，刚刚郎中说您能长命百岁，我高心坏了……

可泪水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傻孩子，爹爹的身体爹爹清楚，就是苦了你了……”风景坐起身，将夜凝抱到怀里，他想再多抱抱女儿。

夜凝：可是爹爹我不想让您离开……

“听话，不哭了，爹爹答应你不会离开的，那你也要快点长大，这样就不用爹爹担心了。”风景紧了紧胳膊，若有所思的说道。

夜凝：爹爹不许骗人，要拉勾。

夜凝伸出小手，满眼期待的看着风景，“好，好好好……哈哈~”屋内传来了久违的笑声，屋外，雪又开始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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