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决绝

秦黎很快从上元节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眼前的秦桑面色悲凉，眼神愤恨，秦黎不明白她为何会厌恨自己至此。

他是想让她开心的，但是不能为了她完全变得不像自己，不画画不作书法不赋诗不打马蹴鞠就不是他了。王公贵族都有娱乐爱好，为何在十四妹那里就成了罪大恶极。

小内侍施成：十一大王，您说说话啊！

施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他就求我给他做主，可笑，他一下机灵的脑袋怎么突然不聪明了，我怎么可能因为他去伤着十四妹一点半点呢。

秦黎：施成你没规矩，我和十四妹闹着玩呢。别说十四妹失手打了我，就算她失手杀了我，我也不怪她，也不恨她。

这话一出实在惊心，施成眼中不可置信，看向秦桑的眼神充满愤恨，他嫉妒她轻而易举就得到自己苦心孤诣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秦筠未想秦黎看似嬉笑人间，未想到这么在意兄弟姐妹之情，但更疑惑秦桑为何要打他，十四妹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

秦筱年级虽小，面上天真懵懂，实则心思向来很深，又善于观察，他总觉得十一哥对十四姐的感情若只用兄妹情谊来涵盖，实在是说简单了。他悄悄走到秦桑身边，附耳低声说道。

秦筱：十四姐，十一哥已经给你台阶了，你为何不顺着台阶便下呢。闹到皇后娘娘那里就麻烦了。

秦桑听后脸色不明，一是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何须道歉，二是她性格向来蠢直，不会服软。

秦黎：十四妹，你打了我不知道可不可以抵了你要打施成的板子。

秦黎其实并不在意施成的死活，花鸟司的匠人那么多，少一个多一个于他是无碍的。他还是觉得气不过，要来用这个怄一怄她。

秦桑你…

果然秦桑以为过于宠信这个狡猾的小黄门，心里骂了他好几句，昏君误国，昏君误国，她气不过正要发作，秦筠也来劝她。

秦筠：十四妹，得饶人处且饶人。闹大了对你不好。十一弟，还有我和十五弟，是你亲兄弟，左右也是心底最护着你的。

秦桑感觉有千万句话像石头一样沉在肚子里，让自己说不出来，她倔强地用手上昂贵的衣料擦拭终于流出来的眼泪。

秦桑十一哥，以后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也不说什么了。

秦桑感觉自己的渺小和无力，即使她知道未来的走向，但又好像不能改变什么。她又不能把这些说出来，谁会信她只会当她在胡言乱语。

秦桑九哥、十五弟，我先走了。

她朝梓福宫走去，一路上心不在焉，神魂颠倒的，直到十五弟追上他。

秦筱：十四姐，九哥还是不放心，他眼睛不好，只好让我来送送你。

秦筱：十四姐，九哥不懂你为何打十一哥，可我猜到了。如今太子大哥越发病重了，九哥又有眼疾，前朝后宫搅在一堆，也许过了没多久天就要变了。

秦筱：皇后娘娘越发对十一哥亲厚，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打算得已经这么早了。

秦桑十五弟，你跟我为何说这么多。

秦筱：我的意思是，人各有志，有些事自己实在没有心，你只是一味逼他也是无用。

秦筱：不如…

秦桑不如什么？

秦筱：十四姐，不如把机会给予有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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