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哥哥!快!”
王株朝两张合上的手缝中呼着气,着急的跑着
“是雪啊是雪!”
李晴怔怔回头,满面疑惑,虽时节已贴近年底,岁暮天寒,但也不至于会有雪,连湖面都只落片片薄冰,甚至可见鲤鱼一深一浅撞开水面,李晴手微微抬起,已经准备好试探王株的额温了,但看着已经冲到面前的王株手缝往下滴滴答答漏水,还是不禁奇怪的问了一句
“是雪啊?”
“千真万确啊!你从缝里看!”
李晴最终还是抵不住碎碎念,半信半疑的凑过去
“喷水大雪!!”只闻王株带着捉弄成功后欣喜若狂一声的惊呼,李晴被手缝中挤出的水击中,王株嚣张地前仰后合,见李晴反应过来踉踉跄跄的想要逃之夭夭,结果脚腕一转踩到了滴了一路的冰水,仰头便要倒了过去,只觉腰间一紧,李晴疾快的拽住了王株,另一只手不紧不慢的拭去脸上的水迹
“阿株过年越来越皮了啊。”
王株站稳后只感大事不妙,一跃跳上了李晴的怀中,胳膊环上了李晴的脖颈,腿勾上了李晴的腰,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拍马屁
“晴哥哥!我的好哥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你对我的恩情啊!!晴哥哥啊呜呜……”
见没有动静,王株悄悄眯起眼抬头一瞟,正巧与李晴四目相对,李晴两眼微微弯起
“走,你跟我去一趟红楼就能报答我了。”
王株一吃亏,脸一红,从李晴身上跳了下来
“成何体统啊!我是报恩!不是卖身!”
李晴不作声地笑着,直盯王株流离的眼神,王株心虚的回应
“真,真去啊?咱俩还用去那种地方啊,上我屋门一关…”
“走,走,进屋。”
“别啊!晴哥哥!”
“哈,净胡扯云雨之欢的事,又不敢做,阿株,你这成什么体统。”
李晴轻声笑着,看着心尖儿上的人,总觉得怎么都是心动。
月上柳梢,灯火通明的都城中满是万象更新的烟火气
“他妈的,这是什么个穿法。”
雅雯的清吟小班中发出了一道与清新脱俗的气质截然不同的语声。只观眼中画面的话,发出语声的人儿的确是个面如冠玉般的出水芙蓉,美的发艳,满载着富贵气息,脸上两边一高一低的眼下痣定的独特,只是再往肩下看便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了,不难看出,这便是王株,他正胡乱的系着繁琐华丽的衣冠,最终还是放弃,轻轻扶额,这头上叮呤咣啷的东西是从来没戴过的。
王株呆呆的等人来教他如何系上袄裙,抬头聚神看了一眼面前的铜镜,不禁一叹
“我,我真他妈漂亮…”
愣住的空余,王株又转念想到李晴平常出任务时戴轻铃面纱的样子和把长发系下的样子,只到把李晴每个样子都想了一遍,袄裙也穿好了,王株痴痴的轻声呢喃“晴哥哥哪个样子都是极俊的。”
琴声款款,王株把控着鞋跟宽长的木屐,一声一声咔咔地从华贵的阁楼上下到正堂。仅一眼就认出了台中央弹奏阮琴的李晴,琴动,晴动,情动,王株沦陷了,眼若含星,即一颦一笑即心弦畅漾,胭脂不溶面上红,可也顾不得开扇掩住满面春风了。
一曲终后,李晴不顾一眼台上要求再一曲赏识的金银首饰,只看着王株的样子一悦,两双眼睛皆是明眸善睐,王株喜着
“晴哥哥,我跳一场你亲我一下行不行。”
只觉得颈上遮挡喉结的颈环被往前一勾,结结实实的挨上了自己想了六年的朱唇,红脂缓缓溶化相入,王株汗不敢出,直到分离,脑中也没有一点刚才分析出的亲吻的感受,只冁然而笑“晴哥哥,你这样我都忘了等会该怎么跳了。”
“你怎么舞都是对的。”今夜注定无眠。
酒精逐渐麻痹人的自知之明,总有些暗处叫嚣着的污秽之人伺机待发,远处王株拎着一袋掌柜给二人的压岁银元,勾着李晴的肩膀,准备一起上楼换回狩衣,载歌载舞一夜,王株也有些乏倦了,只打着哈欠进了另一屋,只觉刚落脚,就听门外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王株立即就恢复警惕。
只听门咔的一声被推开,几个醉醺醺的宦官装扮的人闯了进来,见是朝廷的人,王株也不敢轻举妄动,只陪笑着
“老爷们,我们已经歇下了,楼下的能姑娘们能让您饱了文趣儿。”
“小娘子,我们就想领略一下你的风姿。”
酒壮怂人胆,几个人也不客气的上来就要动手拉扯,王株见这群人一点不识趣,一脚踹开了离的最近的淫贼
“滚,混账东西,认不出你爷爷是他妈男的?”
几个人就像听不见王株的说辞一样,越逼越近,王株一怒,赤手空拳打倒一片流氓,只拎起一个倒地流氓的衣领就骂,不曾想后面有一个淫贼打轻了不作声的站了起来,没感到身后的危险越来越近,也是因为手头上正骂着的流氓呻吟声太大,发现时往后一肘时被稳稳招架,瞬间脱力倒在了地板上,王株吃痛闷哼一声,这淫贼咿咿呀呀缠得厉害,王株正打算一脚踢在他的腹上,下一秒时便愣了,只见寒光斩过,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布满小屋,血沫溅在王株脸上,与胭脂融合,王株迅快的翻个起身,只见李晴面纱下的脸上青筋暴起,对满屋剩下瑟瑟发抖的流氓们怒放骂声
“混账东西,敢动他都一个下场,我让你一家老小一只鸡都活不下来。”
“阿株,我在呢。”李晴回门在屋内帮王株擦拭脏污时,明显感觉王株在颤栗,实则两人都在发颤,李晴的刀见血不稀罕,只是怕王株有什么闪失。王株只是冥冥的觉得,一场腥风血雨可能是躲不掉的了,朝廷现在是蓄意要封管镖局,可能就是明天,可能还要几日,他怕,他怕还没有名正言顺的叫过李晴一声郎君就要别离,王株好像在水中找不到拉扯的东西,他看着李晴,唤着李晴“晴哥哥…郎君…”李晴应着,似是也懂了王株在担心什么。
今生君恩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王株不愿来世还,因为他怕来世还要还,这样就真的还不尽了,他也庆幸还不尽,这样恩怨羁绊着他,他始终不渝的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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