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云烟如雨

三年前的春天，江南:

杏花春雨江南，天下江山社稷，不过山水之间。

静水流深，却因绵绵江南烟雨荡起涟漪。

夜雨染成天水碧，繁华过后不过是一场山河永寂。

寤玄璃：哥哥，江南的杏花好漂亮啊。我们才不要不开心呢。

这日，寤玄机被家主叫去，说是要让他去京中作职。

说是作职，不过弼马温的故事谁又不知道呢?家主知道，但是暹罗世家再怎么大，也是天下一方小小土地。

寤玄机：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知道父亲的心思。

那年寤玄机15岁，寤玄璃14岁。

两个兄妹依偎在一把油纸伞下，看着朦胧的江南。像是两只小兽，不知去往何方。

寤玄璃：大人的心思，我们又怎么猜得到呢？

寤玄璃收起方才的笑容，用一只手拄着自己的脸蛋，另一只小手伸到了油纸伞的外面，感受着微风细雨。

寤玄机：生在大家族，烦恼比普通百姓也少不了，好像还更多、更大。

寤玄机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起身想要离开。

寤玄璃：哥哥不再看看了吗？

寤玄机：不了，景色不会变，江山也不会变，只有人心会变。

寤玄璃：不过，父亲不是没派人来找你嘛。

寤玄机：可能是觉得我没什么价值了吧，不趁手的兵器，就算是再好，也不过是一块废铁而已。

寤玄璃：没关系的，我觉得哥哥是对的，所以璃儿会一直支持哥哥的。

寤玄璃歪着头笑了笑，宛如春日盛放的花朵，美丽而不失清纯。

寤玄机：璃儿，谢谢你，以后我会努力保护你的。

寤玄机摸了摸寤玄璃的脑袋，苦笑道。

寤玄璃：嗯，璃儿知道。

没想到，这么大的暹罗世家，最支持自己的，是比自己还要小一岁的妹妹。

那天晚上，寤玄机和寤玄璃在江南湖畔的客栈租了一间屋子，讲着过去的故事。

时而放声大笑，时而泪眼婆娑。

后来寤玄机才知道，这是和妹妹最后一次放声大笑，也是最后一次可以无所顾忌地哭。

第二日的清晨，寤玄璃早早便起床，来到了江南湖边。

暹罗弟子：小姐，金轩世家的人已经到家里了。家主叫我们带您回去。

五个暹罗弟子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等待多时。

寤玄璃：嗯，我们回去吧。

寤玄璃仍旧是笑着的，但是总觉得，这次的笑容很不一样。

寤玄机：你们要带璃儿去哪儿?

就在他们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

寤玄机也是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寤玄璃：哥哥......你怎么醒了?

寤玄机：他们要带你去哪里?

寤玄璃：唔......回，回去啊。

寤玄机：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呢？

暹罗弟子：家主想找人还没有找不到的吧。

暹罗弟子也知道现在寤玄机已经脱离了暹罗世家，所以语气也是十分随意。

寤玄机：你们上楼我不可能没有察觉，是璃儿自己下来的吗。

暹罗弟子本来想要说什么，但是寤玄璃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寤玄机看着寤玄璃，一脸疑惑。

同时也是等待着寤玄璃的回复，因为接下来的回复能说明很多事情。

寤玄机设想了很多回答，或者说，他希望得到的是类似于“我是下来看日出的，“我是被什么吸引下来的”。

但是，寤玄璃说了一个，他最不愿意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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