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谙仇

他抬头一看，小鬼就在眼前盯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打颤。

还没等李箫然反应过来，小鬼伸出了利爪！直刺天灵！

而锋利的爪尖轻点天灵穴，那天灵泛出浪花般血色波纹，李箫然即刻昏迷不醒，浑身无力，瘫软在桌子上。

李箫然醒来，矗立在一片紫雾之中。拨开雾霭，哭喊声如雷贯耳。

〈眼前景象〉

十几个冷厉的官兵，潮水般贫苦的百姓，一桶比白水都稀的“粥”，沿桶边散发着青烟，粥中还掺着少些沙土与灰尘。

百姓破衣烂衫，脏黑的脸上尽是泪水与伤口……

有些人饿得不行，与兵卒闹了起来：“这就是朝廷的赈灾粮！？一碗粥里掺的全是黄土！”

一个身体还算高大的男人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还说上官威是个忠臣！为国为民！？呸！一群狗官！”

他接着怒喊：“我们最终都会饿死的！不如在死之前杀几个狗官陪葬！冲啊！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灾民中的男人们都站了起来，一齐冲向那几十名官兵！

刚刚怒骂官兵的那个男人起初没有向前冲，而是回头看了看他的儿子，轻轻抚了抚他的头，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抚摸他稚嫩的小脸……

他缓缓转回头来，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坚毅与愤怒，同其它人冲了上去！

饥饿的难民哪是官兵的对手！那些兵卒一刀一个，杀得好不快哉！

那个愤怒的男人也不例外，被冰冷的刀刃刺穿了肚子！

他的儿子声嘶力竭：“爹！爹！”边喊边向他跑来。

那带头的官兵嘴角露出一抹凶恶与无良：“那就让你亲眼看着儿子死在你面前吧！”

话音未落，锋利的刀刃已然穿过孩童的身体，心脏停止跳动，但嘴里的那声“爹”还在有气无力的道着。

那男人眼神中的绝望无法用文字形容……

李箫然目瞪口呆，满脸泪水。在朦胧的泪光中看到了那小男孩的脸庞——正是那只小鬼。

李萧然眼前渐成一片虚无，突然一阵眩晕，再一睁眼……

还是客栈，小鬼坐在他的斜对面，满脸泪水地望着他。

李萧然沉默不语，但泪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涌。

小鬼强忍抽泣：“你刚才入了我的心境，我与上官家的仇不共戴天！若你愿帮我，我自当感激；你若不愿帮我，你毁我报仇计划，我定杀你！”

李箫然说道：“你是鬼魂，你若杀人我是必会阻挡的。可我愿意帮你了结冤仇。”

李萧然见小鬼沉默不语，便接着说：“上官家族我并不了解，但上官威应是一代忠臣，我想这里面可能有蹊跷！”

小鬼瞬移到李萧然的身后，利爪紧紧抵住他的腰：“放屁！我父母就是死在他们手里，我就要杀尽所有上官氏！不管有多少上官氏人，有九族我杀九族，有一城我便屠一城！”

李箫然说道：“你要是错杀怎么办，你可就把真正的仇人放归入海了！别急！我帮你查清真正的祸根是谁！若真是他，你再想着杀也不迟！”

小鬼渐渐放下利爪，李萧然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可一人一鬼都未察觉——李潇然的客房门前正有一只巨大鬼魂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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