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而已

褚昀：什么？皇叔要将凰歌纳入宫中？

一大清早，绘柏就来到宁侯府，告诉褚昀这个“喜讯”。不仅如此，绘柏连聘礼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绘柏：主上看上凰歌姑娘，那是她的福气，更是宁侯府的福气。

褚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更何况是本侯的一个侍女。本侯知道皇叔隆恩浩荡，还请绘柏大人放心！

绘柏：那侯爷这是应了？

绘柏两眼放光——褚昀明明不舍，却还是让得如此坚决。

褚昀：嗯！

绘柏：老奴恭喜侯爷，恭喜凰歌姑娘！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归去复命了。

绘柏走后，褚昀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褚昀：简直岂有此理！叫凰歌过来！

凰歌听小厮说褚昀大发雷霆，一时忐忑，连忙向书房走去。

凰歌：爷，您可有事吩咐？

“啪”！脆生生的一个巴掌落在凰歌脸上，凰歌收紧瞳孔，不可思议地看着褚昀。

褚昀：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侯培养你多年，没想到你早就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凰歌：奴没有，奴时刻记得奴是宁侯府的一把刀。

被掌掴、被责问，凰歌这些都习惯了。她知道褚昀喜怒无常，对她好时，温柔如水，对她不好时，冷漠如冰。

褚昀：你没有？皇上的圣旨已经送到这里来了！凰歌啊凰歌，本侯对你不够好吗？为何你还要勾搭皇上？

凰歌：绝无此事！除爷外，见过奴的人都死了，只不过昨夜——难道是他！

褚昀：他？

凰歌：奴昨夜在皇宫内廷看到一个迷路男子，他说他是当朝皇上，奴没有信。

褚昀：蠢啊！

褚昀腹诽——一定是昨夜皇上信步闲游时被凰歌撞上了。

褚昀：也罢，木已成舟。你被皇叔看上，如今也只能入宫了。

凰歌：您说什……什么？入宫？

原来褚昀生气的是这个，怪不得他刚才对自己那样愤怒。

凰歌：爷，奴不会入宫的！您说过，凰歌是宁侯府的刀，奴就算死也要在爷身边！

褚昀：你先下去，容本侯想想。

想想……

凰歌离开后，四周鸦雀无声。褚昀缓缓转动桌前的瓷瓶，书架便向两侧打开——有一件密室。

褚昀走进去，里面不过一口水晶棺材，棺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子。

褚昀：扶筠，我应该送她进宫的吧……

褚昀摸着水晶棺，好像在摸着女子的脸。这张脸，还是那么美丽，好像只是在沉睡着一样。

褚昀：与其让她在宁侯府为我做事，就好像你在帮我做事一样，不如将她推出去，那就我便完完整整是你的了……

这一夜，褚昀泪如雨下，酩酊大醉。扶筠还是凰歌，已经没有所谓了。

凰歌也是彻夜难眠，想了一夜，最后她还是下定决心，主动来找褚昀。

凰歌：爷，奴想好了，奴愿意进宫，权当是为了爷。

凰歌一开门，褚昀不似从前那般在书房读书，而是颓废地靠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凰歌：爷，您怎么了？

褚昀：你说我怎么了，扶筠，我好想你……

凰歌：扶……扶筠？

褚昀：扶筠你抱抱我，我好孤独，我现在感觉天地间就我一个人……他们都想害我！

凰歌：爷您认错人了……我……

凰歌心中一阵酸楚——扶筠是谁？是褚昀心中那个最重要的女孩子嘛？难道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因为扶筠……

褚昀：不会的！不会的！你深深……深深地在我的这里，心里！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凰歌那个丫头，我都希望她就是你。可是她明明那么像你，我还是找不到你的影子……因为你！独一无二的你！

凰歌：我那么……像谁？

一个人说话，两个人哭泣。难怪人群中萍水相逢就被褚昀带回了府，难怪他时而对自己好，时而对自己坏，难怪……

凰歌：爷，奴是凰歌。

褚昀：不，你不是。凰歌只是我的一把刀，你不是，你是有温度的。

凰歌：爷，你会后悔的……

凰歌挣开褚昀，一步不停地走出去，她的脑子里全都是褚昀的话，酒后吐真言，那些都是真的吧……凰歌的眼泪从来没有这样不争气过，止不住地往下落。

凰歌：原来……我就是个没有温度的工具，没有感情的替身……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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