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张兄，贤侄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莫不是贤侄……”

张老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儿子跟戏子有什么吗，这样一来他的脸面更没地方放了。

“北辰！你这是要跟你林伯伯过不去吗？”

谁也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这是张北辰和林老爷之间争戏子的笑话吗，这场好戏才真的是让众人过瘾。

“爹，有事说事，有理说理，谁也不能强取豪夺，对吧？”

“强取豪夺？怎么，难道这小戏子是你相好的？”张老爷还没表态，林老爷早已经忍不了张北辰目中无人的态度了。

“哎呦…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啊……”

众人低声议论，叽叽喳喳地扰地张张老爷心烦，喘着气儿都觉得今儿的空气憋得慌。

“北辰，你自己说。”

张老爷的眼神告诉张北辰，他不能跟云多情有什么，绝对不行。

“怎么了？不敢说话了？”林老爷看着张北辰略有嘲讽，今天，在这个场合，不管怎么样，张北辰是输定了，他叫板分明就是个自寻死路，只有认输的份儿了。

“说话！你跟这个戏子到底有没有事？”虽然他喜欢听戏，是个戏迷，但他一提戏子就是说不出的愤怒和厌恶。风流，下贱，贪慕虚荣，谄媚，阿谀奉承，无情无义，本身戏子身上就有数不清的坏东西，更何况曾经他的姨太太，张北辰的亲生母亲还出过那样的事，他对戏子的痛恨大概这辈子都不能消除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张北辰的沉默，林老板的嘲讽，众人的议论，一样一样的激怒着他，这团烈火终究要爆炸了。自己的儿子说什么也不能跟戏子扯上关系，面子这东西也说什么都不能丢。

“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狠心。从今天起，你张北辰不再是我张庆山的儿子，跟这样下贱的人扯上关系，你就不配进我们张家的大门！”

“老爷！”

“张兄……”

“张伯伯……”

这话一出，大堂算是炸了锅，有劝的，有议论的，一时间嘀咕声涨起来了，喧闹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

“哎呦，谁知道呢……”

“大家都别吵了！”管墨衍喊到，“张伯伯，您别冲动，北辰做错了事可以改，您可千万别再赶他了！”

张北辰当年因为不听话被他爹打伤了腿，因为要办工厂被他爹赶到天津，这些事大家是都知道的。从张北辰出生到长到今年的二十七岁，真的是没少让他爹操心了，他就像他爹的克星，就是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会儿没看住就出事儿了。

“对啊，张伯伯，二哥他哪里不对可以改，您千万别赶他走了。”程予嫚也跟着劝。

“大家都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我跟大家道歉，给林老爷道歉，给张老爷道歉，我现在就走。”多情看事情越来越大，还不如自己背了这个锅，反正也没人当自己是好人，不如现在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留条路。

“我的确跟云多情有事，但我没有做错什么，也不会改。”可是他偏偏学不会认输。

这一下真的炸锅了，坐实的笑话足够议论了，多情停住脚步，吓地一身冷汗。

“北辰！”

“二少爷……”

“二哥……”

那些劝着的人更急了，就怕他一生气不管不顾，结果还是捅娄子了。

“你给我滚！滚！”张老爷怒吼。

他冷眼看了看众人，议论的人，嘲讽的人，劝他的人，还有赶他的父亲，然后拉着多情大步向门外走去，把流言蜚语丢在身后了。

“二哥！”

“北辰！”

管墨衍和程予嫚他们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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