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经过几轮的比拼，就剩下我们俩了。”

晓裳微微一笑。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在最后一场比赛的头一天晚上，你会突然失声了吗？”

“我早就知道。”

多情惊愕地看着她。

“我本来也没想在花满楼多待，也没想进王府唱戏，只不过我从小就被卖进戏园子身不由己而已。”

“你…你……”

“所以，你的那碗药正好成全了我。再说，我们实力相当，就算没有那碗药我也未必能赢得了你。”

“你不恨我？我为了自己的名利给你下药，你对我那么好我还要害你，你竟然不恨我？你为什么不恨我！”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糟，我想让你知道，无论怎么样还是有人爱你。”

她趴在她身上大哭了一场。

多情府上越来越清闲了，玉净走了，多情又把下人都辞退了，府上只有她，萧木深，一个带孩子的老婆婆，还有一个孩子。

“你还挺喜欢孩子的。”

“闲着也是闲着，带带孩子呗。”萧木深怀里抱着孩子，哄着。

“打算什么时候走？”

“我还没见着你师父不会走，一天见不着我就待一天，一年见不着我就待一年，你要是缺个帮你带孩子的你就一直别让我见你师父，孩子大了再说。”

“哈哈哈哈……”

“我带孩子出去溜溜，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不知躺了多久，门外闯进来一群人。

“你是云多情？”

“是。”

“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放开我……”

她被五花大绑地压进了汽车，又被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云老板，您受惊了。”

面前的人不像是中国人，说话的口音很奇怪。

“云老板，我叫青木太郎，十分欣赏中国的戏曲，今天特地请您来献场一曲，不知您能否赏脸？”

“你是…日本人？”他是穿着军装的，多情近来也听闻了日本军人在中国的罪行。

“我不唱。”

“云老板，我听闻您是冬老板的高徒才请您来的，没想到，云老板不赏脸。”

“你把我师傅怎么样了？让我见见他！”

两个军人架着东玶进来了。

“师傅！师傅……”

“小橘子，你怎么也被绑来了？”

“果然师徒情深。云老板，只要您唱我就放您师傅。”

“我唱！我唱！”

“小橘子，不能给他们唱！他们来我们中国烧杀抢夺，无恶不作。他还到我家里抓木叶呢！”

“把他押下去！”

“你怎么对我都行，你放了我徒弟！放了我徒弟……”

冬玶被托了下去。

半日过后，师徒两人又单独见了面。

“师傅，你快走吧，他们答应放你出去了。”

“真的？那我们走吧！”冬玶拉着她要走，但她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冬玶见她不说话，明白了，“你是不是答应给他们唱戏了？这戏不能唱！”

他慌张地拉开抽屉翻找，“你要是敢给他们唱，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一把剪刀已经搭在他脖子上，鲜血顺着他白皙修长的颈子缓缓流下。

“师傅！师傅你干嘛呀！我不唱我不给他们唱！你放下……”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他双腿。

“你为了她真的至于这样吗？你要伤害自己的性命吗……”

“小橘子……”他缓缓蹲下来，“我不是为了木叶，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是中国人不能给敌人赔笑脸，老祖宗给了好嗓子，咱们就是再下贱也不丢祖师爷的脸。”

“可是你这样伤了自己，以后恐怕就不能唱了……”多情捧着他的脸，眼看着血水从他脖子上画画的往下流。

“不唱也罢，你忘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唱过了……”

“你别说话了，我马上找块儿布给你包扎伤口，你等等我！”她满屋翻找，撕了块白布给他包上。

冬玶躺在多情怀里，他们师徒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

“他们为什么抓木叶？”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木叶是什么推翻旧政权的人。”

“推翻旧政权？”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就知道她的身份不能被人知道，因为她是这样的人日本人要抓她，好在她跑得快，没让他们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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