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也六个月了,阿摇教着她喊姨姨。
我留着阿摇在宫里小住几天。
我和灵筠坐着喝茶。
那日桃花宴后,邻国摄政王求娶我国公主,以求两国交好。
那日,五郎来永安宫愁眉不展,我也跟着忧愁。
他说:“朕膝下的公主只有沅沅,皇妹中,适嫁的只有常溪一人。”
我不说话,他又紧接着说道。
“母妃刚走那年,我在宫里处处受欺辱,那些狗仗人势的内侍对我极差,只有常溪一人,对我极好,那时的常溪不过是个小小美人的孩子,她母亲在她出生时便死了,她虽是公主,却从来没有得到过一个公主该有的尊贵。”
我替他揉着两穴。
“常溪说,同样孤独又可怜的人要抱着互相取暖,直至朕登基,常溪才有了身为公主的尊贵,朕怎能将她送去和亲。”
那日,我陪着五郎睡下,静静的感受他抱着我。
我同灵筠说起这事儿。
“常溪?她是先帝最小的女儿,生母是个县令的女儿,可惜生她的时候难产,人没了。姑母在世时,觉得她可怜,常常派人给她送些吃食和衣裳。”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你认识她?”
“那倒没有,不过是见过几面,听说过一些事情罢了。”
我又托灵筠照看沅沅,决定去见见常溪公主。
五郎登基以后,常溪并没有另建公主府,而是住在当年她母亲所住的一个小宫院里。
我没让人跟着,推开那道门,入眼的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躺在藤椅上,院子里那颗大梨花树的花瓣掉落在她身上。
她听见声响,从藤椅中坐起来,圆圆的杏仁眼看着我。
模样青稚,却透出几分艳丽。
“你是…嫂嫂?”她先问出口。
“你…认得我?”
“认得的,兄长大婚时,把我从宫里带出来,我见过你。”
“你是公主,怎么院子里也没个伺候的人?”我问她。
“习惯了,小时候没有人把我当公主看,常常吃不饱,身边自然也没人。”她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
“常溪…,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而来?”
“嫂嫂不要叫我常溪了,这是先皇给我取的名字,我母亲怀我时说若是个女儿便叫希儿,希望的希。”
希望的希啊。
“和亲吗?希儿愿意去的。只要兄长开口,我愿意去。”她很平静,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平静。
“希儿,大燕的子民会感激你的。”
她留我吃了午膳,是她自己下厨的,她的手艺极好,不输宫里的御厨。
临走时,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虽是公主,先皇在世时,你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尊荣,你大可不必去和亲。”
少女在背后:“可我是公主,国家有难,兄长忧愁,希儿有责任为国出一份绵薄之力。”
我心酸:“希儿放心,你是我大燕公主,嫂嫂绝对让你风光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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