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之后,等了半晌下面人没动静,又等了一会儿下面还是没动静,沈括才慢慢的低下头鼻尖闻到了好闻的花香,慢慢的对上了向上仰头的慕玖的脸,近到两人鼻尖正好碰到,沈括猛地后退了一下,刹那间就红了脸,含糊不清道:“你你你你,你干嘛,离我那么近干嘛。”
慕玖使劲扭动自己的身体无奈道:“沈少爷,你是看不到我被这些布缠住了吗?”
沈括才看清,她今日为何没有为了锻炼沈括的反应能力能又扔出什么暗器,只是因为自己被布缠住了双手,不准确来说是缠住了全身上下。
“你这是干什么?那王家少主怕是也不缺你这么一件贺礼吧,你犯得着这么折腾自己吗?”沈括上手帮她解那些布。
慕玖反问道:“哪个王家少主?我认识吗?”
沈括这才想起来了,这慕玖才来长安多久啊,连府上的人都认不齐,哪里去认识什么王家少主,也真的是表叔坑惨了。
“那你这是给谁备贺礼啊?”沈括问道。
慕玖使劲扭了扭身子,发现布料缠的更紧了,无奈道:“你是不是傻啊,我自然是给我阿姐做贺礼啊,我问那婚庆铺掌柜的,她说送阿姐可以送嫁衣,若是自己绣的或是同阿姐一起绣的是寓意最好的。我就买了一匹布回来啊,可是我不会女红,就把自己缠成这样了。”
沈括笑出声,一把打横抱起来慕玖,将她放到床上,解了半天都解不开,去一旁拿了剪刀才慢慢给她剪开,也不知道做个衣服怎么还能把自己裹了进去。
“你放心好了,兄长定然不亏待了你阿姐,再说等你学会了女红,你阿姐怕是孩子都生了。”沈括笑着调侃道。
“你懂什么,你兄长送的和我这个亲妹妹送的自然都是不同,而且我听说你们长安女子都是要自己做嫁衣的,我阿姐也不会女红,我不提前给她做好,要是到时候你兄长嘲笑她怎么办。”慕玖还特意白了一眼沈括又道:“再说,在咱们慕家,若是真的钟情一人是需要做一件事代表他是自己选中之人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阿姐有没有对你兄长做过,若是没做过,估摸着你兄长被我阿姐爱上的机会就悬了。”
她的手脚已经被慢慢松开,慢慢的就从那一堆布料里面钻了出来,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
沈括好奇道:“什么办法?”
慕玖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人模样,故作高深道:“唔,告诉你也不是不可,只是你拿什么报答我啊。”
沈括一听就知道她又是嘴馋了只好道:“慕女侠你就告诉我吧,告诉我了,我就买一月城中最好吃的烧鸡给你吃好不好。”
一听烧鸡,慕玖眼睛都直了,她咳嗽两声道:“其实也很简单,这是咱们慕家的一种蛊术,当然这也是我唯一学会的蛊术,你等着我想想啊。”
沈括心里腹诽,就唯一会的蛊术还要琢磨琢磨,这姑娘的脑子里除了装了武术就是烧鸡了吧,她在那装腔作势半天,手成复杂手势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突然沈括突觉颈子后面热的发烫,他先前以为是被虫子叮咬了,用手去打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摸到,痒的越来越厉害,烫的也越来越厉害。他拿过一旁的铜镜,彻身看了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点鲜红色的花模样,沈括惊讶道:“我脖子上怎么长花了啊?”
这一句话才惊醒了还在忘我的念发咒的慕玖,她突的睁开眼才看到刚刚自己回想咒法词的时候习惯性的念了出来,完了完了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怎么种你身上了,快快快,哎哟,怎么停止啊,我的天啊啊啊啊啊啊啊,别长了别长了。完了完了完了,我死定了。”慕玖看着在她激动下越长越茂盛的彼岸花,在沈括脖子后面盛开的妖艳又美丽。
完了完了,阿姐这下铁定打死我。慕玖念叨着。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沈括还在问:“怎么了,我脖子上怎么长花了,你不是给我讲你们选中人的办法吗?怎么回事儿啊。”
完了完了完了,阿姐铁定打死我。慕玖还在念叨着。
这彼岸花之术也是慕玖唯一学会的东西,这也是慕家女子从小便会学的一种蛊术,只会在自己夫君身上种下的情蛊,也是证明此人是自己选中之人,可是她怎么就这么突然的给沈括中了呢。
沈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还想问的时候就看见了慕玖拿着剪子,不怀好意的走了过来道:“沈少爷,我刚刚纯属失误,这花我也消不了了,但是你不是我选中之人,这么吧,你忍着点疼,我帮你把那块肉给削了,咱们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好不好?”
“什么?削什么?”沈括其他没听懂,什么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唯一懂得是,这姑娘要割他的肉。
“没事的,沈少爷,割了肉还会长。但是要是被阿姐知道了,我一定会死的。”慕玖慢慢走上前。
什么?割了肉还能长,这真的是沈括近年来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他绕着沈府上下跑了不知道多少圈,慕玖就追了多少圈,沈府上下的仆人早就看习惯了,自从慕姑娘来了之后这沈府热闹了不少啊。沈同本来出口制止,谁知还没开口两人根本快的无法让他开口说话。
跑的最后两人都精疲力尽的时候,沈括才喘着粗气道:“你你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要割我的肉,还有我脖子上的花到底怎么回事?”
慕玖也跑不动了,知道这花种上就不可能消得掉,慕玖坐下耷拉着脑袋才给沈括说了这花的含义,并说的特别清楚这只有未夫君才能有这个彼岸花标识的,这下怎么办啊,阿姐铁定打死我。她又嘟哝道。
听到这个花的含义时,沈括突的有点开心,坐的离她近点时笑道:“这么说,这花一生只能中一次,中了之后这人就是你选定的夫婿,不能再更改了?”
“慕家祖训有言,就算夫死也不可改,我怎么办啊?阿姐虽然疼我,但是这是关乎终生大事的事情,我要怎么给阿姐解释?”又看向沈括道:“难不成我给阿姐说,我为了半月的烧鸡把自己给卖了?”
夫死也不可改,不知为何,沈括觉得十分开心,且开心的十分表面。他忍了忍笑意才安慰慕玖道:“咳咳,虽说本少爷被你莫名其妙的中了一朵花心里着实不爽,但是呢,瞧着你长得也还是不错,我就委屈委屈把你收了吧,免得你为祸人间。”
慕玖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沈括道:“你还不满意?我都还没不满意,你还敢不满意?你要是不满意,现在就去死,我守活寡行了吧。”说罢站起来骂道:“我真的是笨,炫耀蛊术也不该挑个你这种对象啊。”骂咧咧的就走了。
沈括道:“唉,我这种人怎么了,人帅多金,你也不亏啊哎哎哎,小玖,你等等我嘛。”
话中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笑意。
可是慕玖唯一不知道的是,倘若她心里没有半分爱意,就算沈括在她面前这蛊术也是施展不开的。所以这种花之蛊,也是要建立在两厢情愿的基础上啊。
虽说慕玖生气,但是在她吃到烧鸡后,一切就抛之脑后了。
可是沈同还不知道,第二日就非要拉着沈括相亲,沈括怕暴露了慕玖是扶溪慕家的人,扯了个借口说哪里有帐没收回,拉着慕玖就上路了,说是收账实则是怕相亲。
“这表叔也忒没眼力见了,怎的还在拉我相亲,看不出来我......”沈括在马车里骂咧咧到。
“嘘。”慕玖感觉到了马车越走越慢,现在甚至是停了下来,她开口制住沈括小声道:“有人在我们车顶。”
慕玖不愧是耳力不俗,驾车的车夫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到底是死了还是跑了无人知道,但是说的没错的是车顶确然是有人,黑衣裹身,一看就不是善茬且马车一直在荒郊野岭走着,实则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啊。
慕玖长剑一出,直向车顶刺去,那黑衣人听闻便闪开了,沈括也同时拔出长剑,车身一瞬间就四分五裂了,两人才发现马车周围早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
“你们是何人?”沈括开口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道:“沈少主,对不住了,若是平日里咱们知道是劫你的车就要个钱就行了,可惜今日有人出钱买你们的命,就别怪咱们心狠了。”
“都是为财,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应该知道沈家。那人付你们多少,我十倍给你们,就放我二人一条生路吧。”虽然慕玖剑术高强,但是这一行人至少七八个,寡不敌众啊,能不打起来尽量还是别打起来,沈括将慕玖护在身后,长剑执在右手。
黑衣人笑道:“少主说笑了,咱们焚玉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的是杀人生意,怎的能因为谁给钱多就临阵倒戈呢,咱还是得有职业操守的啊。”
慕玖冷笑道:“想不到倒还是个讲信用的杀手呢。”二人知道谈不拢,二话没说便打了起来。
这几人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江湖上的杀手组织不少,沈括经商动了不少的利益,买凶杀他也实属正常,但是这些杀手组织也不会滥杀无辜,因为没必要。多杀一个人,多造一个杀孽,但是却说得清楚明白是杀他们二人,这何人又能对他们二人都有恨意,实在想不到。
慕玖虽然剑术练得好,但是她其实从未杀过人,阿姐做的是救死扶伤的工作,踩死个蚂蚁都不会,更别说杀人了,自己更是不会违背慕家祖训滥杀无辜。可如今的情况就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我。
她弯腰躲过那把长剑,一剑刺入那黑衣人腰间,毫不留情。
可纵观,沈括那边就没那么轻松了,毕竟沈括是个半路出家的学武之人,已经抵挡的很吃力了,三人围剿他,他执剑双腿微曲挡住,另一人趁他不注意一剑就想直取他性命,慕玖想都没想过去一剑挑起那人长剑,拉住沈括道:“快走。”
二人与多人打斗,体力耗费的很厉害。
那几个黑衣人又追了上来,扭打一团,沈括毕竟还是少爷出身,没有萧肃那样从小练到大的底子,这边腿一软,就被那人趁了虚,本想忍了这一痛楚,谁知刺伤的确实慕玖的腰间,她硬生生的替沈括挨了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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