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审判与证言

费里身上的痕迹只增不减，一开始他还会为周围不怀好意的眼光生气，久而久之，也麻木了，对外界的议论充耳不闻。

只是，面对并不像经历同样遭遇的凯特和莫里奇，费里似乎心里有点不平衡。

骑士费里：两位王子难道没对你们做过过分的事吗？

凯特和莫里奇对望一眼，感到有斟酌词句的必要。

骑士凯特：暂时没有。不过他喜欢把气撒在侍从身上，还喜欢把他们当马骑着玩。

骑士莫里奇：莱恩殿下......虽然不会无故找茬，但他毫无慈悲心，并且多疑，只要做了一件让他不顺心的事，就会立刻施以处罚，不听任何辩解。我曾尝试为女官说话，他却告诉我说如果我胆敢替她说一个字，连我一块儿受罚。

骑士凯特：这是九岁的孩子说的？

骑士莫里奇：没错。

骑士费里：这三姐弟，绝了。

骑士莫里奇：你的处境已经算好的了。

骑士费里：我可不这么认为，不信问问凯特，如果被小王子宠幸，她会不会认为这是幸运。

骑士凯特：当然不是！这是对我们的折辱。骑士应当在主人身侧护卫，或是在战场杀敌，或为弱小而战，绝不是在公主王子们的闺房里。

骑士费里：看吧。

骑士莫里奇：说得不错，但是至少你不必为说错话胆战心惊。

骑士费里：我也会胆战心惊，因为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花样。

骑士凯特：祈祷能够保持现状吧，据我所知，当从惯常的做法得不到满足时，他们就会另辟蹊径以寻求更新鲜的刺激。

凯特没想到自己半开玩笑说的话一语成箴，留在费里身上的痕迹越来越过分，几乎算得上虐待了，许多原本或羡慕或嫉妒的骑士，眼见他身上的变化，渐渐开始同情起他来。

后来，议论声传到国王和王后的耳里。

国王-金.斯奎拉：（皱眉）什么？埃莉诺？

维拉王后：（故作惊讶）埃莉诺做这种事？不会吧！

侍者：一些流言罢了，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国王-金.斯奎拉：事关我女儿的声誉，和这个国家的公主的声誉，我不能不管。你把埃莉诺和费里叫来。

侍者：是，陛下。

埃莉诺和费里入殿的时候，不仅国王和王后，还候着好些人，连莱恩和菲珂恩以及他们的骑士也到了。

这么大阵仗。

埃莉诺从容自若，不急不缓地行礼。

埃莉诺公主父亲，维拉陛下。

骑士费里：国王陛下，王后陛下，王子殿下。

国王-金.斯奎拉：埃莉诺，有传言你虐待你的贴身骑士，还对他（斟酌一番）进行身体上的凌辱，是否属实？

埃莉诺公主我向来对骑士爱护有加，何来虐待一说？

维拉王后：事关王族名誉，岂能仅凭你一面之词？

国王-金.斯奎拉：（转向费里）费里

骑士费里：是，陛下。

国王-金.斯奎拉：若公主有任何不端行为，但说无妨。

埃莉诺公主父亲，您在未得到确切真相之前就预设我的确存在您所说的那种行为，是否太过分了？

国王-金.斯奎拉：埃莉诺，我真心希望你没有。

维拉王后：正因为要查明真相，才需要费里骑士的证言，这也是为了还你清誉，别误会了，小公主。

埃莉诺公主（沉默一秒，转头朝向费里）阁下，你倒说说，到底我有没有对你施暴。正好这么多人在，这么多双眼睛见证，把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你可想清楚了。

维拉王后：费里骑士，不必担心，饶是公主也不能践踏他人尊严，陛下和我都在，她不能对你怎么样。说吧。

国王-金.斯奎拉：抬起头来，费里。直说。

费里缓缓抬头，国王和王后身处高于众人的王座上，他们瞄到骑士颈部的一星红印。国王面色一僵，王后的嘴角则禁不住勾起细微的弧度。

骑士费里：不，陛下。

众人哗然，凯特和莫里奇更是惊奇不已。

骑士凯特：（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维拉王后：（眯起眼睛）费里，你要对事实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错过了今天，以后再要陛下主持公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费里顿了一顿，似乎用余光瞥了埃莉诺一眼，她沉着一张脸，不安地抿了抿双唇。

骑士费里：臣说的是事实，公主殿下没有虐待在下。

国王-金.斯奎拉：你想清楚了，费里？

骑士费里：（垂了眼帘）是的，陛下。

维拉王后：阁下，我们十分清楚你维护主人的意图，也许出于忠诚，也许出于职业道德。但公正应当得到伸张。（向国王）陛下，我申请对费里阁下验身。

国王未置一词，维拉王后权当他默认。

维拉王后：阁下，请褪下上衣。

费里表情一滞，没有立刻从命。

维拉王后：怎么了，阁下？

埃莉诺公主维拉王后，费里已经证明我的清白，您何故为难，令其在众人眼前脱衣？

维拉王后：费里骑士正直高洁，但护主心切，我们不能让真相被其高贵的忠诚所掩盖。

埃莉诺公主费里正直高洁，想必不会包庇我的暴行，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不是吗？

维拉王后：我们如何得知你没有事前威胁他呢？

埃莉诺公主父亲与您在此为其撑腰，他还有什么理由屈从于威胁？难道您不相信他吗？

维拉王后：费里，交由你决定。

费里仍然没有动作。

维拉王后：费里！

国王-金.斯奎拉：行了。费里阁下已澄清流言，王后何必苦苦相逼。

维拉王后：陛下！

国王-金.斯奎拉：费里，我们有眼睛，也有思考，今日之事如你翻案，公主我会罚，你，我也一起罚，听明白了吗？

骑士费里：明白。

国王-金.斯奎拉：好，从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议论公主虐待骑士一事，再让我听见风言风语，将其驱逐出王宫！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人们各自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去。费里低顺了眉眼，跟在埃莉诺身后。

埃莉诺公主表现不错，今晚留下吧，给你奖励。

骑士费里：嗯。

凯特和莫里奇眼睁睁目送，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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