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等温楠竹到大梁时，看到是她这一辈子都没想到的景象。

城门没有兵将看守，平常繁华热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好似，一座荒废已久的城池。

“怎么回事？”温楠竹的心一直在不安的跳。

温楠竹从宋戾手中抢过马，快马加鞭地赶进皇宫。

皇宫的大门紧闭，被她一脚踢开。一路上她的心都在狂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乾坤殿。

温楠竹看到一向气宇轩昂的皇叔面无血色的坐在那里，仿佛只剩一口气的半吊子。

“竹竹……”温柔像是用尽了力气说话:“快跑！”

温楠竹的眼眶已经湿了，她跑到温柔面前跪坐了下来声音已经沙哑变调:“皇叔……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

温柔吃力的抽了抽嘴角:“小心程穆……快跑！离开这里！”

一语完毕，温柔就没气了。

温楠竹崩溃地坐在他的尸体前，她为什么要去找程穆？为什么要抛弃国家去找他？为什么不陪着大梁一起……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她怎么这么傻……！

温楠竹擦了擦眼泪，出宫一路跑回安亲王府。

她推开门，看见宋戾一脸悲痛地抱着已经哭晕的云莲，还有……吊在院子里的两具尸体——是她阿爹和阿娘……

温楠竹的精神已经奔溃，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晕死过去了。

……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给推出去？你知道她知道了之后会有多恨你吗？程穆你在赌些什么？”容瑾有些许生气。

程穆淡淡一笑:“只有给了她足够的恨意她才有活下去的依靠，不是么？”

容瑾眯了眯眼摇了摇头:“我越来越读不懂你了，钥楼阁做事向来帮亲不帮理，但是程穆作为你朋友这个身份我想对你说，该放手了，不然会最后陷入于痛苦之中的不只是她还有你。”

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微风吹动他的几丝细发，较好的脸庞神色黯淡。好好的活着哪怕是苟延残喘活下去……然后来找我，亲手杀了我……如果我可以给你活下去的希望的话，哪怕是让你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我也愿意……

大周会代替大梁管辖那片曾经让你快乐的地方，至于这里，就别来了吧，别想起那些痛苦的不美好的回忆。我替你保管着他们……那片领土和哪里的百姓我会帮你收好，如果我一开始没有见到你没有动心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心痛了？或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程穆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厌倦现在的自己，也许就像容瑾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就要拼命对她好，可是他不是容瑾，容瑾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可是他不一样。他必须要把大义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儿女情长。

无论如何，对不起这三个字已经说不出口了，但愿你之后能好过些……好好的活着……

可是即使这样程穆也是知道的，要想温楠竹之后像以前那般快乐的活着是不可能了，他扶着眉间，神色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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