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篇 第三十八章:我为的人

百华听后，也不藏着。老实交代说：「没错。我是。」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灵蝶从容地看着棠音。

棠音摇了下头说：「不。只是我很好奇，你为何要三翻四次出现在我面前？」

灵蝶走上前，解开了棠音两边的发带。褐色的秀发，天然的波浪头，散在了旁边。灵蝶一脸满足地欣赏着说：「因为你好看？」

棠音拍打了灵蝶的手说：「一派胡言！」

灵蝶看棠音压根不相信她的话，也并没有懊恼。再次说道：「前生不食人间烟火，后生却为颜而痴迷，为附千金驳颜一笑，回眸一笑而感心足。」

棠音听着这熟悉的字句，可眼神依旧犀利地凝视灵蝶。灵蝶微笑了下，伸过手指，把棠音那不起弧度的嘴，缓缓剔起两边嘴角。笑说：「还是笑着的棠音姑娘好看。在辉夜城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了吗。我想见识一下，这个美貌与才华并重的女神官。」

棠音别开了头，不让灵蝶触碰她。棠音询问说：「那栀子山呢！你为何又在！」

灵蝶无奈地说：「如果我说，我刚好到呢？你信吗？」

灵蝶见棠音态度强硬，无奈地摇头，转身离去。棠音大声问：「去哪？」

灵蝶说：「既然棠音姑娘不信我。灵某也无话可说。这座城是灵某的，灵某想逛逛，未尝不可？」

见灵蝶快要走远，棠音的心还在忐忑要不要跟上。棠音低头一看，小狐狸举头看向她。灵蝶见地狐未跟上，便命令道：「地狐，跟上。」

地狐左看看，右看看。还是决定跟回自己的主人，只是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用呆萌的眼神，央求棠音跟上。最后棠音敌不过，想寻找真相的好奇心，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灵蝶也没有哼声，但是步伐速度，刻意地慢下。让棠音别跟得气喘喘，渐渐地灵蝶比棠音走得更慢，开始不知不觉与棠音平行走着。

二人再次走回喧闹的街市，人山人海的街道。人与人的肩膀，互相触碰着。棠音被几个人，推来推去。慢慢埋进了人堆里，只能单凭感觉去找灵蝶。

越多人，棠音就越害怕。她害怕一旦跟丢了，自己又会剩下一个人。墨绿衣的身影渐行渐远，棠音在狭窄的空间，努力地探出手。棠音忽然发现刚还能看见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见，棠音喊道：「不要……不要扔下我！」

这时候棠音探出的手，获得了回应。灵蝶走上前握紧了棠音的手腕，一把把人搂进自己的怀中。灵蝶用额头，碰在棠音的头顶，棠音感受到，来自灵蝶深呼的一口气。灵蝶满腔担心地说：「牵紧我，别不见了。」

就这样棠音老老实实地，被灵蝶牵着走。棠音想起了某些事情，轻笑了出来。

灵蝶疑惑地问：「有何好笑？」

棠音却摇摇头说：「嗯。我想起了辉夜城的庆典，人来人往的街道，你也是这么牵着我走。」

灵蝶牵着棠音走进一间卖发簪与发箍的地方，掌柜一见是自家大人到来。马上恭恭敬敬地欢迎二人，还亲自走进库房拿出最名贵的发簪与发箍。

掌柜搓着小手问：「大人想要什么款式？」

棠音一眼就被红布上的一根发钗吸引，掌柜见状马上介绍。掌柜笑盈盈地说：「这位姑娘的眼光可真不错！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这是一把银钗来的。上面的花挂饰是百合花，中间的可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一棵夜明珠来的。此外这夜明珠也并不是普通的货色，而是价值连城，难得一见的浅蓝色夜明珠来的。」

棠音回说：「可钗一般能一分为二，一半赠给对方一半自留。但就这么一看，倘若把这夜明珠一分为二，不是有失雅观吗？因此这发钗，定有另外一物的。对吧？」

掌柜见面前的姑娘颇有文化，无法欺骗。无奈之下拎起这一层木板子，下一层的木板子还有一块红布。掌柜依依不舍地把红布揭开，一个单边耳环，躺在了红绒布上。一个与发钗，一模一样的的耳环，显露在棠音的面前。

灵蝶走近棠音的旁边问：「喜欢？」

棠音看了看，的确有了夜明珠的加持。比起其他发钗发箍发簪，的确靓丽很多。棠音微微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并没有带银两，开口说：「可是我……」

「包起来。」还未等棠音说什么，灵蝶就吩咐人包起来。

掌柜眨了下眼，心中虽知对于大人来说，这些发钗只不过是些小钱。可为何要为一个神官，花费这么多。碍于身份，他也不好问。默默地把发钗放进精致的盒子里，再从红布包起。

旁边一美女见状，用小拳头敲打搂着自己的公子的胸口说：「你看看别人家嘛！人家也想要嘛。」

那纨绔子弟听后，便命下人拿出一小袋银两。大言不惭地说：「直接给我，这袋子银两就是你的！」

掌柜不屑一顾地说：「这怕是不足一支发钗。」

纨绔子弟一听，大怒说：「就一支发钗，还能不够！那得多少！我看这位公子能给出多少！」

棠音瞄向灵蝶，灵蝶问：「当真喜欢？」

纨绔子弟听后嘲笑说：「哈，原来只不过虚说一场！」

棠音回说：「嗯，但是太贵重了。要不……」

「喜欢就拿下。」灵蝶不紧不慢的地从锦绣袋，拿出一块灵石出来。

灵蝶还补上一句：「今天没带多少银两，你看这块灵石怎样？」

掌柜一看这泛起红光的灵石，眼睛都要蹦出。在修仙界里，灵石一直以来都是修仙者渴望得到的东西。而且其中红灵石，是极品中的极品。一小块的红灵石可是相当于，几十颗夜明珠。

掌柜拿着红灵石在手，手都颤抖了起来。掌柜说：「这……这太贵重了……用不着这么多。」

灵蝶却视这红灵石如粪土说：「无碍，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块红灵石不足为奇。」

灵蝶接过发钗与耳环后，便牵着棠音离开。经过美食街，又买了几样食物，当然不忘买了棠音喜爱的冰糖葫芦。抱着棠音跃到一个个房顶上，放下棠音后，棠音刚还在嘀咕着这楼太高。下一秒看向前方，她终于明白灵蝶带自己来这个地方的原因了。

清风拂过身体，阵阵的清凉袭来。从房顶望去，一望无际的喧闹，五光十色的灯光。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民，在高处看下，成为密集的小灯光。

棠音不禁赞叹道：「好美。」

灵蝶走到棠音的背后，拿出刚才从棠音头上拔下的发带。为棠音扎了一个麻花辫后，再插进刚才的发簪。在月光的照射下，发簪的夜明珠发出淡淡的蓝光。正当灵蝶打算帮棠音把耳环带上时，棠音夺去耳环。棠音转身，举头看着灵蝶。将身摸摸灵蝶的耳垂，踮高脚把耳环带在灵蝶的耳垂。

灵蝶诧异地问：「棠音姑娘，不自己带着吗？为我带上，不会太浪费吗？」

棠音说：「不，本来这就是两个人带的。更何况，这是你买的。给你带上，也没有什么不妥呀。」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何，紫柒会在这？」棠音勾回刚才的话题。

灵蝶听后席地而坐说：「棠音姑娘，作为神官的你。你讨厌妖魔鬼怪吗？」

棠音咬着牙说：「讨厌！如果不是魔，我的家，我的家人就不会……」

灵蝶继续问：「那么，如果你重要的人变成了魔。你也会赶尽杀绝吗？」

棠音不理解当中的意思，便跟随心意说：「如果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会。但如果有，我定赶尽杀绝。」

灵蝶摇着酒碗说：「就像我，我讨厌神官。他们草菅人命，遇到因‘恶’成妖魔鬼怪的人。只懂得派神官，神使下来。可妖魔鬼怪就像凡间一样，有邪有善。」

灵蝶问：「你觉得我是善还是什么？」

棠音想了想说：「善吧？毕竟你三翻四次救我。还带着我逛辉夜城还有乐阳城。」

灵蝶一个瞬步，闪到棠音后面，一手托起她的下巴说：「若我是有意呢？想拿到你体内的内丹？」

棠音毫不惧怕地说：「为了得到我体内的内丹，每每与我碰面。救我于苦海。送我名贵的东西。陪我游玩不同地方。若你有意夺我的内丹，我也愿意。」

灵蝶仰天大笑说：「哈哈哈，唉。棠音姑娘，总能给我带来不同乐趣。我大闹天庭，这样一个恶魔。你居然也不怕。」

耿直的棠音回：「也不算大闹吧？我听东庭将军说当时寒战，你可是伤痕累累的。但辉夜城的时候，你可是说你随处散发一些粉状物体，让神官就束手无策。」

「诶……我可是一个人大战君帝。也算大闹呀。而且我撒的那些，不过是桃子的茸毛而已。并且我可是也被打了一记内伤，棠音姑娘难道不得安慰下我？」灵蝶撒无赖地说。

棠音轻拍灵蝶的头表示安慰并说：「你为何要大闹天庭？你说你是为了一个人而去。是真的吗？」

灵蝶定住了几秒后，也不藏着直接说：「是的。」

棠音好奇地问：「是谁？」

正当灵蝶开口说，乐阳城中央的大钟响起。棠音根本听不清楚，只能默默地透过嘴型看见，灵蝶说了四个字。当棠音理解到灵蝶说什么后，棠音的眼睛慢慢放大。

棠音追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候一个紫衣影子，落在了棠音的面前。此人正是东庭将军，东庭将军举起风兰。东庭将军焦急地问：「棠音没事吧！」

东庭将军拿着风兰冲上去，一边说：「魔殿，拿命来。」

这时天上凭空出现几条线，插进了瓦砖上，阻止了东庭将军的前行。裴蛛默默地，从灵蝶的身后走来。棠音一眼就认出，那个就是之前介绍自己是裴秀的人。

裴蛛扔给灵蝶黑色的斗篷说：「走了。大钟已向，乐阳城是时候换回来了。」

灵蝶接过斗篷，套在自己的身上后。黑短发变回了红棕色的秀发，斗篷的帽子依旧笼罩了灵蝶的真面目。唯独带在灵蝶耳垂的耳环，在斗篷里耀起了清晰的蓝光。地狐跳到了灵蝶的肩膀上，从雪白的毛色褪去，变回了原本的毛色。

还未等棠音叫住他们二人，裴蛛与灵蝶便离开此地。棠音还想追去时，东庭将军抓紧了棠音的手腕喊道：「别追，真要动起武来。我们未必够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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