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柯直起身,坐到原先兰沉渊的位置上,微微倾身向前:“展阳,那兰沉渊的身份究竟有什么特殊,让你从一开始就决定和他一道?”
“怀璧其罪四字罢了。我不知他现在的身份,但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世,那已是一桩骇人听闻的陈年惨案了。”晋舒叹道。
“怀璧其罪。”胡柯深感好笑,“一群人一天天的自己都管不好就光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了。”
大堂里鱼龙混杂,晋舒和胡柯都没有多说。胡柯捞起晋舒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冷透了的茶流入肚腹,也浇熄了一点心头无名火。
胡柯并不清楚晋舒口中那桩旧案的具体情况,他比晋舒小几岁,晋舒已经在江湖上闯荡了近十年,而他踏入江湖也就这两三年的事情,对江湖事尤其是这么久远的知之甚少,但在这江湖上见过的乱七八糟的事也不少了。
那兰沉渊……胡柯整个人瘫进座椅,坐的毫无形象,抬头看向兰沉渊的房门,幽幽道:“那他是出山来报仇的喽。他要报仇我们管不着,但他手段这么毒,咱怎么办?”
晋舒抿唇不语。
胡柯没有听到晋舒的答话,扭头看他:“这里不方便说话,上去说吧。我这什么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抓瞎的感觉的可不好受。”
“好。”晋舒理了理被兰沉渊揪乱的衣襟和袖子,站起身。
“本大爷起不来,拉老子一把。”胡柯一手抱着裂石,一手伸出,对着晋舒叫道。
晋舒微微一笑,也伸出手,握住胡柯的手一把将他拽了起来。
把人拽起来还没等胡柯站稳就立刻松手。还好胡柯平衡感好,没有刚站起来就摔。
把裂石抱进怀里,一脸无语地看着晋舒:“我说晋展阳,这么不待见老子的么,拉个手多碰一会儿而已——你和姓兰的靠肩搂腰黏黏糊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避嫌啊,真当他是你小媳妇了?”
晋舒嘴角抽了抽,拧眉道:“一梦,别胡说,走了。”
“切。”胡柯可不怕他,把剑扛在肩上越过晋舒大摇大摆率先上楼。晋舒摇摇头,也跟上。
尘封多年的旧案,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冰山一角。
胡柯大刀金马地坐在床上,他还试图邀请晋舒也坐在床上,但是被晋舒无情拒绝。晋舒挪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他的神情很是严肃,胡柯也默默调整了一下坐姿,端端正正坐好。
晋舒没有看胡柯,他看着窗边小几上摆着的一盆绿植,眼神有些空茫,他问:“一梦,你听说过《流光策》吗?”
“流,流光策?那是什么?”胡柯不太关注这些,自然不知晓。
“《流光策》是一本医典,传说中能生死人肉白骨,曾经为青州兰家所有。”
“原来这就是那怀璧其罪的那个璧。说的神乎其神,我看都是扯淡。”胡柯对所谓《流光策》嗤之以鼻,虽然胡柯不清楚其中内情,但他已经可以想象兰家的下场了。
“是啊,再厉害的医术都有力有不逮之处,救活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呢?奈何……”奈何世人看不穿,枉犯杀孽。晋舒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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