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见无因

无因摇了摇头：“道长，人为百灵之长，天道偏爱他们，神灵偏爱他们，他们虐杀生灵，才会换来那么一点点杀孽，可是不也一样是生灵吗，人又高贵在哪里？”

无由子笑不出来了：“所以你就扰乱天道，让这里颗粒无收，让他们易子而食，还施法掩了人们的杀孽和罪孽，只等最后降下天罚？”

“道长，你错了，不是我让他们人吃人的，不是我让他们易子而食的，我只不过是给他们施加了一点点坎坷而已。人性如此，与我无关。”

无因看着听了他的话在沉思的陆娇娇温和的问：“小道长，你想活吗？”

陆娇娇认真的看着无因的眼睛回：“我想。”

无因看着陆娇娇认真回答的样子，微微弯了弯眼睛，可是眼里却是一阵冷漠：“所以小道长，你们人有活下去的资格，其他生灵就不配吗？”

嘴角带着一丝讽刺：“不过就因为那个邪道的一句话，他们就进山肆意屠杀生灵，后来就因为一场天灾，他们就易子而食，小道士，如果我没看错，你这具身子跟这个村子里的人有因缘。”

听到无因识破自己的身份，陆娇娇没有过多的惊讶，连天道都能扰乱的人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透。陆娇娇微微抬起眼睑，眼里闪着认真的光芒：“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无因闻言，潇洒一笑：“你这小道士有些意思，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好好好。”

话音一转：“既然你说未知全貌，那我就告诉你全貌。”

无因微微抬起他的手，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陆娇娇的额头，陆娇娇就看见了所有。

作为一个山灵，无因刚开始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他能感受到山上动物的喜怒哀乐，今天是麻雀和乌鸦打架，找到大树爷爷评理，明天是狐狸欺骗兔子，兔子红了眼眶，一切都是美好而愉快的。

但是这些都是在那个邪道还没有来的时候，后来他来了，他激发人的欲望，收集人和生灵的恶念，无因再也感受不到美好了，他能感受到的只有人类踏上山上肆意的屠杀生灵，

杀戮和罪孽在这座往日祥和而又美好的山上发生着，温热而又粘稠的血液滴在地上，连后山清澈的小溪都被染红了，像是这座山流的血泪，生灵的眼泪和仇恨流进了他的心里，他因此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他还记得从前的美好，只是那些美好再也不会存在了。

在他们快被赶尽杀绝的时候，他应愿而生，可是他的力量还是不够，当他们看着充满着肃杀之气的故居，看着昔日朋友与亲人的尸体，他们自愿献出了自己的魂魄和力量。

漫天的白光那是生灵破碎的灵魂，是温暖而又纯净的。

如果说邪道是主谋，那么自私而又残忍的人类便是帮凶，邪道想要纯净的生灵的魂魄可是又不想承担责任，于是人类变成了最好的利用工具。

可怜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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