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梦,怎么会有梦境如此真实?
慕容枫目光中满是茫然,不得不思考另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她暗中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是真实的疼痛!
刚刚一心扑在救步君晗上,这才意识到——这是……
重生了? !
比起当时步君晗死讯的冲击,她几乎是一秒就接受了重生的事实。
真好,真好,真好……
现在是什么时候?她是否已经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易川已经将步君晗穿戴齐整的上衣脱光,露出赤8裸的上半身,他身形纤瘦,线条流畅,肌肤比寻常人要白皙细腻许多,只是胸前有一片淤青,在那样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显得十分突兀,那是她在西月国打的那一掌,她知道自己运了多少内心,寻常之人都是承受不住的,更何况本就患有心疾的他?
心窝处的青紫还未消去,慕容枫的目光在他胸前反复确认,他身上,真的只有这一处伤,并没有后来新婚之日簪子刺伤留下的那道点状伤疤。
慕容枫努力通过他今日的穿着和屋内有可能的陈设推断出究竟重生回到了哪一天,可她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来,因为上一世她用尽全部力气去恨他、折磨他,又怎会在意他今天穿的是黑衣还是白衣,若说将他气病,回忆中的次数太多了,多到她自己都无法分辨。
慕容枫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易川施针,他竟是这般瘦弱,身上插着长短不一的银针,这些银针扎在那人身上,也密密麻麻刺痛着她迟钝的心。
一个人究竟得有多狠心才能那样折磨于他?那些从不曾在意的画面排山倒海般涌入她的脑海。
步君晗同她讲话时总是很轻很缓,时常以拳掩饰咳嗽,有时还要停顿片刻,像提不上那口气,憋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却依然在努力同她说话。
如今想来,他天生患有心疾,加上她那么重的一掌,想必同她说话的速度已经是他能最大的极限……
可她呢?
总欺负他气力不足,只要他一开口便不耐烦地皱眉,叫他说快些或是闭嘴,甚至有时还会朝他大吼大叫。
久而久之,与他之间的交流,就变成了她单向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口无遮拦的恶言相向,那人从不怪罪她,甚至都不曾恼她,大多数时候是直接昏死过去,再见他时他依然是那副镇静自若的模样,令她当时非常不痛快。
原来比起在西月国的那一掌更狠的,是平日里的字字诛心,那是在一刀一刀地剜他本就残破不堪的心……
慕容枫拳头渐渐蜷起,脑海里像过幕一样地回放着这些年的画面,那些她从不放在心上的细节此刻竟是这般清晰。上一世被自己折磨的他和眼前虚弱躺在床上,任凭易川扎针急救却无知无觉,毫无生气地任凭摆布的人重叠在一起,刺痛了她的双眼。
待易川施完针,慕容枫已在不知不觉之中泪流满面,看着那淤青的心口,手指缓缓抬起,轻颤抚摸上去。
微凉的肌肤,触感极佳,却似乎带着炽热的温度,刺痛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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