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宫的吃穿用度是一个比一个差,但也不防碍沈佳佳在冷宫颂读早课,晚课。全称《太上全真早晚坛功课经》。早晚课是每个道士每天都要诵读的重要经典(戊日除外,不明白什么是戊日的可以看看我以前的文章)。
经典云:“功课者,课功也,课自己之功,修自身之道。”道教的早晚课,是道士们对自身修持的考核和检查。早晚功课有助于理解经义,体道悟道,有益于道众加强自身修养,纯正道风、具足正信。
《太上全真早晚坛功课经》是很多道教经典之中精华的综合,从其中的内容来看,不仅有指导信徒修炼心性,了解自己内心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元始天尊说消灾护命妙经》、《无上玉皇心印妙经》。
也有能够消除灾难的《太上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太上道君说解冤拔罪妙经》之类的。既有劝人向善的《忏悔文》,又有歌颂先贤高道大德的《太清诰》、《关帝诰》、《吕祖诰》、《邱祖诰》等;也有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十二愿》等,教化众生多行善积德、心存正念等内容的经文。
坐圜守静 抱元守一
坐圜守静,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打坐。圜是圜堂,也就是道士们集体打坐的地方。负责管理圜堂的人称为圜主。当然呢也有在自己丹房里修行打坐的。(ps:道士们休息睡眠的房间称之为丹房)
通过打坐修炼自己的心性,好让道士们自己能够了解洞悉天地的规律,练养自己的心性身体。
琴棋书画修身养性
琴棋书画呢就是业余生活了。道教认为音乐可以感天动地,可以让修行人的内心进入一种清虚的境界让心灵得净化。早期的道教诵习道经的方式是“直诵”
(也就是直接念诵不带有音律),北魏时期道教的一位道士寇谦之所传《云中音诵》改为“乐诵”(即用音乐伴奏、唱诵),把念诵的经文与音乐结合起来,并且延续至今。
弈棋,能够开拓人的思维,开发人的智慧。书画,既是一种境界,一种超越;又是一种生活。道士通过琴棋书画,修养道德,陶冶情操,超然物外。
值守殿堂展现风采
道教有句老话叫“值殿的老爷,念经的师傅”(ps:道教将每天看守打扫殿堂的工作称为值殿),有的人可能就会说了:“不就是打扫卫生,当保安么?这有什么难?”
不过对于这类话语我也只能呵呵一笑。值殿的道士都是学识渊博,可以为信众们解答问题,并且通晓道教仪轨的,是人们了解道教的第一窗口。那有的人又说了:“就算是能够帮人们解答问题,那打扫卫生有什么难的?”其实呢打扫殿堂,确实不难。
可要几年甚至几十年如一日的重复枯燥的动作,这我看来也是一种道。万物万事,只要坚持都可以称之为一种道。
出坡劳动勤磊功行
出坡也称为打尘劳。打尘劳"在金元时期成为社会中流行的一个口头语,意指各种形式的体力劳作,尤其是生产型劳动。全真道用以指教徒通过履行体力劳作以锻炼心性。。出坡劳动也是道士们早期的修行方法之一。
道教讲究“苦己利人,异迹惊人,畸行感人,惠泽德人”。在以前每座道观都是一座规模大小不等的农庄,道士们以农民,建筑工,手工匠人等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成吉思汗就对全真道士的做法大加赞赏曰:“全真道士,躬耕自获,有古逸民之风。”元代时对道教的推崇是不能排除这个原因的。直到今日很多道观的道士们依旧保持着打尘劳出坡的传统。
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体悟大道。到今天也是过着自然、朴素、内心平和充实的生活,在坚持宗教修持的同时,丰富着自己的精神世界。正是这种精神,使道教的优良传统得以传承,并与时俱进、健康发展。
次日,沈佳佳照常这样,可他却感觉有一具死尸在移动……可,或许,自己应该可以冲的业绩……吧?……?!
但今天又是各地的道士会聚集在一起(某一家),举行“坐坛”(音译)法事,称之为“坐黑坛”。
法事的目的就是为没有后人或其他一些原因不能投胎(或升仙)的孤魂野鬼超度。
农耕时代,人们的活动范围较小,许多行业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些渊源。道士这行业更加特殊,也许一个县,甚至半个市的道士,其实都源自某一流派甚至是某位师傅。
以前能开门收徒的师傅,绝对是要有大本事的,但教徒弟很少会倾囊相授。多是每个徒弟教一部分,教的内容也不尽相同。徒弟出师以后,各回原籍开山成派。
和许多行业(说行业也许不大合适)一样,道士收徒比较严格——他们生存绝大部分靠做法事,徒弟多了,不光徒弟没饭吃,可能连师父的饭碗也抢了。因而某一区域,能主持法事的总是只有一两位的。因而多是一脉相承。
因为每个地方的开山鼻祖得到师父的所传都不全,大家学的也各有侧重,所以流派众多。因而,同行之间的交流就非常有必要。“坐黑坛”既是行善,更是一次技艺的切磋。有时候,也是一次同行之间争夺“正统”的比试。
作为道士,李道士在我们那一片享有比较高的声誉,因为他的祖先是我们那一个很大区域的开山鼻祖——至于他的祖先师从何人,就不得而知了。也就是说,他继承了“正统”。
这并不是说李道士祖上代代都是做道士。道士这一行业很多东西,也需要“祷告”仪式,只有师傅认可了,才具有法力。
师傅在“祷告”的时候,都会要求徒弟发誓,若是日后师傅的子孙有想学这一行的,徒弟必须把师傅所教的,全部教给师傅的子孙,不能保留。我们那叫这为“赌誓愿”,是非常严肃的事情。因而,“坐黑坛”李道士年年都坐首席。
这一年,李道士对周说:“某某,我日子不长了,快要去吃土了。今年你就准备两桌饭吧!”李道士之所以要把“坐黑坛”放在周家举行,目的非常明显:一是告诉同门,周是自己的徒弟,大家要认可。二是暗示同门,如果自己死了,有什么以前别人不能解决,而他解决了的问题,可以找周。
周自然精心准备。
到了这一天,各地的道士纷纷赶来,一共有十几个。李道士却借故不来吃饭——据说这是道士的规矩。
吃完饭,大家不约而同的穿起道袍,拿出家什。道士不光要懂念经法术,对音乐素养要求也挺高的——锣、鼓、唢呐、笛子、罄之类都要精通。
这时候问题来了——以往都是李道士坐首席负责念经,其余的人负责乐器或仪式其他部分。李道士没出席,大家都谦让起来。
大家为什么会谦让呢?虽然坐首席是道士的很高的荣誉,但是,如果你功力不深,不能服众,其他的人就会给你出难题,轻的让你下不来台,重的,要是别人下狠手,可能会丧命。大家虽为同行,但彼此并不知对方到底学了多少东西,不敢贸然托大。
最后,有一个道士提议:既然周是李道士的徒弟,应该由周来坐坛。
周这个人豪爽,不知道其中的门道。看大家推来拖去,谦让了一下,就大大咧咧坐了上去。
仪式一开始,大家敲的敲,吹的吹,打的打,好不热闹。
据讲述人讲,这“坐黑坛”是道士行当里最难的一种,因为要超度的这些孤魂野鬼,生前要么是大恶,要么大苦之人,没有真本事,超度不成,反而会和鬼结下怨恨,会遭报复——这也是大家都不愿贸然坐首席的最主要原因。
刚开始,一切都还正常。但不久后,周渐渐发现自己头越来越晕,几乎不能念下去了。可下面这些道士,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也许是他们想试试周的道艺,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周念经的速度也需要不断加快(念的速度要和乐器节奏一致)。
周这人比较刚直,用我们那的话就是喜欢“讲蛮劲”,不服输。他强打起精神,勉强跟上节奏。
又过了一会,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只要一不留神,便会把晚上吃的喷出来,精神根本无法集中,仿佛中了魔咒,只能机械地吐出一些字了。
下面的乐器节奏仍是越来越快,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根本无法开口了,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这才清醒了一点。意识到是自己托大了,打算下台服软。
这时,李道士推门而入,一手扶着周,嘴里接着周念的念了起来,语速非常快。
这一下可苦了下面吹唢呐和笛子的人——要是吹的人跟不上念的人,说明他功力不够,这在同行面前是很丢脸的。
李道士念了一阵,下面吹唢呐的已经脸色酱紫,不得不挥手示意停下来,尴尬地笑笑说:“这吃不消,吃筒烟再说!”这意思就是:我道艺没到家,我服输了。
李道士这才笑着对吹唢呐的道士说:“刚才你吹得滴滴响,现在也上不来气了吧!”说来也奇怪,音乐一停,周便轻松了起来,感觉一点事情没有。
法事做完,已是凌晨了。一群人又围在一起喝酒,吹唢呐的道士不停给李道士敬酒,反复说明,今天开始故意把节奏吹得快,并不是要害周(“害”这词其实不准确,在我们那的方言中,有一个词语在程度上介于“耍”和“害”之间,只是没法用普通话表述出来),只是想试试周的道艺。
周也不计较,以前的人拜师学艺,谁不受些磨难?有些人学木匠,要帮师傅帮砍三年的柴,师傅才会允许徒弟开始用刨子呢!总之,一切又都在欢乐中结束了。
这种道士之间为善事而集会切磋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了。一是因为经历了某些特殊历史时期,这一职业已经衰微。
二是现在我们那很多道士,已经没有什么真实的本事,认识几个字,跟着别人念念经就敢独立门户去敛财。
三是已经没有了农耕时代的淳朴思想,一生专注于某一件事情,并不断精益求精。
在我眼中,这也算一件遗憾的事情。
再三决定下沈佳佳已经定下哪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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