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遭责（下）

文轩哎呀！郑中贵您就别问了……我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郑和笑了笑，没再追问。

忙碌了一日，终于置办好了宴会所需。

芒种，百花飞落，这一天宫中设下送花宴。贵胄王孙皆到，教坊司也已到了，秦渊好看戏，早早就盼着，这会看见舞台上来了人，眼睛都不会动了，躲在走廊里偷看。

舞台上，唱调腔的班子正在演出，由于今日芒种，故而唱应景戏。皇帝特许唱了一出《西厢记·游寺》，这威严宫廷顿时也如寻常人家。

“红娘，随我来——”

“妙啊——正撞着五百年风流孽债！”

随着那扇儿展绢子舞，舞台下的看客也如那张书生一起魂灵儿飞出了半边天。

“红娘这是什么花——”

“这是海棠花！”

秦渊看的出神，靠在柱子上。花立儿端着茶壶前去奉茶，绕过回廊，白罗裙扫过花丛，裙下红鞋踏飞落花，似彩蝶儿舞。

秦渊：好一个灵巧的女子呀！

秦渊暗想

花立儿回转头来，瞧了秦渊一眼——

花立儿呀！好一个俊俏的相公啊！

她暗笑偷想

秦渊：小生姓张名珙字君瑞，如今二十三岁还不曾娶妻。1*

花立儿呀啐！

秦渊念完，花立儿拿手绢一抽他，端着茶壶笑着跑开了。

秦渊在背后望的出神…… 这一边文轩站在舞台下伺候着皇帝看戏。

文轩秦渊去了什么地方?

文轩这里打了一个呵欠，环顾四周

吴晴：又多着去听戏了呗——

吴晴：留下我们几个垂手听唤！

文轩这里不也能听戏吗！还近些，看的还清楚。

舞台上水袖舞的精彩。

永乐帝坐在台下，花立儿端来香茶奉。永乐帝这里赐茶与郑和，郑和躬身谢恩领茶。花立儿抬头快速打量，单见郑和面如玉身端正，腰线笔直。不由再瞧回廊的秦渊，颔首偷笑，敛衽告退，急步前往回廊。

永乐帝：郑和

郑和内臣在

永乐帝：下西洋之事准备的如何?

郑和回陛下，内臣已经准备妥当，只待验收航船。

永乐帝：甚好

大臣甲：陛下，下西洋之事还需慎重。

永乐帝：不必多言。

大臣甲：陛下，太祖时曾定下内臣不得干预外朝，何况让内侍出航……

文轩内侍又怎么样?郑中贵不行，要不让你来?

大臣甲：你……岂有此理！

郑和：文轩不得放肆！

文轩我……

郑和：到走廊边跪着去！

文轩虽然不服气，却还是低下头。不敢忤逆，只好到走廊边跪下。

永乐帝：好一个直言不讳的小内侍，倒是有趣。

大臣闻言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于是不再做声。

文轩跪在走廊边，看着前面，心里委屈，越想越越委屈，却也无处说去，只好看着舞台上解闷。

花立儿这边来到回廊，见秦渊已经去了舞台下侍奉，不由笑叹一声，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

舞台上幕帘拉开，戏唱了一出又是一出。

花立儿兰闺深寂寞，无计度芳春。了得行吟者，因怜长叹人。2*

舞台上一出又一出，文轩跪了许久，看着远处宴会上的客人，心里越发觉得空寂。 这时候吴晴过来休息，看见文轩在这里罚跪，假做惊讶。

吴晴：哟，你怎么在这跪着了?

1*西厢记

2*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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