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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舟有过别的女人么？”陈塔没有正面回答韩梦的问题。

韩梦摇头，“他爱我，怎么会。”

不知道为什么，陈塔被韩梦莫名的坚定激怒了，她扯过韩梦的手臂，撸起衣袖，让那些丑陋的罪证暴露在肃杀的空气中，“他爱你？这些，都是因为他爱你吗？”

韩梦茫然地看着失态的陈塔，半晌才恍然大悟，“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

“别骗自己了，更不要再维护他，他已经……”陈梦及时止住，松开韩梦，韩梦却反握住陈塔的手腕乞求，“塔塔……告诉我实话吧，我需要知道。”

“怎么了？”买好午饭回来的麦传玉感觉到病房内紧张的气氛，把午餐放好，试探地问。

“没事。”陈梦整理好情绪，不看麦传玉，“先吃饭吧姐。”

韩梦拒绝进食，并以自己的决绝换来她想要的答案，知道真相的韩梦反而沉静下来，直到出院，都没有再提李一舟，更让陈塔意外的是，她痛快答应，同陈塔回老家去。

临行之前，陈塔同麦传玉一起回韩梦的出租房取证件。房东沉着脸帮两人开门，陈塔想问房东很多事，最终却没有开口。

门前脚垫上摆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球鞋。陈塔避开，点灯，眼前一间单身公寓，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比想象中干净整洁。陈塔在房间内挪步，想找到一些韩梦在这里生活过的蛛丝马迹。在桌子里翻到韩梦的证件，又打开另一个抽屉，里面摆了一些药瓶，还有一叠用燕尾夹夹起来的诊断单，药单。

陈梦对这些精神药物再熟悉不过，她一张一张地翻看完写着韩梦名字的诊断单，仔细地同那些证件一起放进包里。

“走吧。”陈梦最后环顾了一眼房间，对麦传玉说。

回老家的路途中，韩梦一直很安静。她甚至没提，想去看看李一舟。这样的韩梦反而更让陈塔心慌。她不断地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些有同样应激反应的案例，想要掌握事情的走向。

直到飞机即将降落，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歧县，韩梦才缓缓道出，“是我提的。”

“嗯？姐你说什么？”

“我感觉坚持不下去了，他求我。我说，不然，一起死吧。”

飞机稳稳降落，陈塔用力抓住韩梦的手，“姐，我们到家了。”

二叔见到韩梦时，脆弱一览无遗，只这半个月，整个人又消瘦了两圈，两鬓的头发全白了。他没多说什么，迎着他们进了屋。韩梦没跟父亲说什么，径直回了房间。

“二叔，我去看看。”

看着床上的皮卡丘玩偶，韩梦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

“当时没来得及带它走。”韩梦坐在床边，捏了捏皮卡丘的左手，传来清脆的男生，“早安，我的梦。”

韩梦又捏了捏皮卡丘的右手，“晚安，爱你。”

看着韩梦吃下药，抱着皮卡丘躺在床上睡着后，陈塔又叮嘱了二叔，才同麦传玉离开。

电梯下行，陈塔问麦传玉，“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那么做吗。”

麦传玉犹豫了，“我，不知道。”

“你明白的吧，不爱了，也不代表这七年就不存在了。”

“所以，也不代表我们一定要分开。”

叮。电梯停在一楼。

“不，传玉，我们一定要分开。”

陈塔率先走出电梯，步入黑夜中，麦传玉跟了上来，呼唤陈塔的声音，被身后的一声巨响淹没。

陈塔僵住，夜色中，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呼，晚安，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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