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徐姚终于熬过了这一夜。
阳光暖暖地穿过云层,透过茂密的树枝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
阳光从大片的窗户里射进来,照在徐姚的脸上。
她比墨茗仪醒得早,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墨茗仪的臂弯里,条件反射的往床边挪了一点。
但是徐姚原本离床边不到一拳的距离,这一挪。
“扑通”一声,意料之内的掉床底下了。
墨茗仪也被徐姚掉床底下的动静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好看到徐姚站在床边整理衣服。
徐姚看见墨茗仪醒了,不好意思的绕了绕头:“醒了?”
墨茗仪点了点头:“掉床底了?”
她没亲眼看见徐姚掉床底下,只是见状猜测一下而已,但心里觉得八九不离十。
徐姚点了点头。
“痛吗?”墨茗仪问着还俯身摸了摸徐姚的头。
“无妨,没磕到。”徐姚行云流水的躲开墨茗仪的手。
此话不是在哄骗墨茗仪,床离地面不远,再加上徐姚以前是将军,多少都会受点小伤,仅仅摔到床底下并不痛。
墨茗仪苦笑一下,手停留在空中。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始终感觉徐姚在躲她,似乎不想与她太过亲密。
最后,墨茗仪将空中的手顺势收回来伸了个懒腰。她起身走向昨夜喝酒的桌子那倒了杯冷茶,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此时,徐姚也整理好了衣服,站着铜镜面前束发。
墨茗仪心情甚好,行云流水的穿好外袍结好腰带,走到徐姚边上坐到铜镜跟前悠然道:“小徐将军可赏面给朕束发?”
“赏面说不上。”
徐姚将手中的木梳那起来伸向墨茗仪的头。
墨茗仪有一头十分漂亮的头发,触感柔软,漆黑亮泽。木梳滑下去便到底,很省心。不过盘起来堆到头顶时,却略有些费事。妆台上放着一只玉簪一只玉冠。拿簪子将头发簪好,再戴上玉冠,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徐姚看了一眼铜镜里的墨茗仪,发现她正含笑看着自己。
“笑什么?”徐姚皱了皱眉头,居高临下看着铜镜里的墨茗仪。
“小徐将军好看。”墨茗仪说。
“再好看也会厌的。”徐姚神了暗了一下说道。
“小徐将军百看不厌。”
墨茗仪说着,还伸出食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徐姚的脸。徐姚蹙眉偏头闪开了墨茗仪的手指。
这一闪,墨茗仪脸上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肯定徐姚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但徐姚怎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执意提出进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当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怎么也比一个寄人篱下的妃子好吧!
墨茗仪尬笑不语。
徐姚起身向门口方向走去,轻轻打开了门。
阳光立刻射了进来照在墨茗仪脸上有些刺眼,她用衣袖挡住阳光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门外站着的谢离。
她依旧是昨天的那一身黑色玄衣,肩宽腰细,脸上还是照常戴着黑色面纱。
谢离看到门开后,转头看到了徐姚,她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再向墨茗仪看去。
“国主,该用早膳了。”谢离小声道。
“不用了,没胃口,给小徐将军准备早膳就行,朕去上早朝。”墨茗仪起身向门走去。
徐姚停在原地,她现在已不是昔日的将军了,也没有资格在上朝了,墨茗仪叫她一声将军也只是因为姚妃这个称呼不太顺口罢了,估计也没人会把她当成将军了。
“等等。”徐姚立刻从殿里拿出披风替她搭在肩头,并且解释道:“天寒。”
“那就多谢小徐将军了。”墨茗仪笑着欣然接受了徐姚的关心。
说完,墨茗仪便走了。
谢离一身黑衣紧跟其后。
路上,墨茗仪心不在焉,依旧在想徐姚的事,她始终不明白徐姚为什么会躲她。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太敏感,但一两次可以说是感觉出了错误,但次数多了难免不会发现。
难道是自己让徐颂出征了,她担心徐颂在战场上出了意外回不来?所以怨自己?
说不通呀!徐颂是自己毛遂自荐的 若是真的命丧沙场只能怪他自己,与她何干?
想着,墨茗仪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身后的谢离:“谢离,朕问你,若是朕杀了你的亲人,或者间接杀了你的亲人,你会如何?可会怨朕?”
她的目光寒戾锋锐,盯着一身黑色玄衣的谢离。
谢离对上墨茗仪的眼神,黑眼睛很亮,面色冷峻,丝毫不畏惧墨茗仪的目光,垂到脸侧的黑发微微拂动着,她几乎是姿态风流地摊开手掌:“这答案,国主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墨茗仪慢慢向前走,脸上虽毫无波澜,但指甲却已深陷掌心。
谢离说的没错,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正如当年雷舒琪杀害自己母亲一样,她会让雷舒琪生不如死。
就连墨云池她也不会放过,如果…不是那次的意外。
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是宿敌?是仇人?还是爱人?
她恨也好,她怨也罢,可是墨云池已经死了,连可以真正倾泻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管怎样,都会是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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