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朕此次传温将军入宫是有要事需你我共同商议。”赵戚捋了捋胡须道。
虽然赵戚正值不惑之年,按照惯例朝中军机政事应当全权交由辅国大将军和御史大夫处理,但是一个朝代的繁荣不仅只靠这些官职人员的忠心耿耿和忧国忧民,还和皇上自身对国事的重视和想要巩固江山密不可分。
温云彻行过礼后站定了身子:“臣明白宅家在忧虑什么。”
温云彻抬眸挥挥手:“定王傅哲一心想除了臣,私下勾结匈奴一同反攻京城,想必宅家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这正是朕忧虑所在。”赵戚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一国之主想废了一个小小定王当然不难。难的是事后的流言蜚语和祸患。
十年前一批匈奴从北方来到中原,大唐都城长安被这批外敌一眼看中,恰逢那时赵戚每日花费大量心血在抵御匈奴上,每日边防的皇家精兵派了一批又一批,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所以这批匈奴只得作罢。
温云彻先父温昭章曾是抵御匈奴的总将军,因为他背信弃义怕被傅由昌夺了军功,便没有派援军,傅由昌坚守边疆直到温昭章带着援兵赶到边疆,那里早已是风沙漫天,血流成河的无边战场。
“温昭章……”
傅由昌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年轻的大将军温昭章春风得意,脸上不带半点愧疚的表情,那表情似一把把利刃狠狠地捅进了傅由昌的心。
“是你!”
“勾结匈奴的那个叛军是你……”
傅由昌用尽全身力气冲温昭章嘶吼着。
温昭章面不改色,语气带了些嘲讽:“老东西,你死了,辅国大将军的地位就没人跟我抢了!”
傅由昌害怕地颤抖着,直到他死都不敢相信,那个曾一起吟诗作赋,吃喝玩乐的挚友,是最后害了自己的凶手。
傅由昌正是傅哲的先父,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便是说的傅哲和温昭章。
傅哲近些年在军事上政治上功不可没。被赵戚看中来到京城听从安排,两年前升为京城精兵将军。
傅哲是精兵将军的时候温云彻已是百万人敬仰的辅国大将军。大唐政治军事在他的安排处理下,统治日渐稳定。尽管如此,赵戚也没敢对平日治国放松或完全放心。
“宅家不必忧虑,依臣看,傅哲还没有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勾结匈奴的本事。”温云彻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好像在谈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赵戚听后皱眉:“爱臣何出此言?”
“傅哲有一表姊,不知宅家是否熟知。”
赵戚闻此言不禁疑惑:“说来听听。”
“傅哲有一表姊,名唤傅冉,字锦纾。”
温云彻一顿,欠了欠身:“正是宅家身边的傅昭仪。”
赵戚惊慌,显然是被吓到了:“这……这如何是好!”
温云彻合起了手上的折扇,脸上没了笑:
“陛下不必担心,傅昭仪一心在陛下身上,而臣听闻傅昭仪和傅哲甚是亲厚,傅哲自幼由傅昭仪一手带大,所以……”
温云彻笑了笑,“所以宅家您说,傅哲他有胆量拿自己的表姊的命去叛乱吗?”
赵戚听后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如此甚好。温将军所言极是,无愧辅国大将军的名号。”
温云彻又一拱手:“臣惶恐。”
赵戚大笑道:“温将军有先前温老将军的风范,大气,淡定。”
温云彻不语,点头默许了赵戚的话。
“劳烦温将军特地跑一趟皇宫了,爱臣先退下吧。”
温云彻欠了欠身子:“宅家万岁,那臣先行告退了。”
赵戚望着温云彻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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