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得救

萧瑾墨伸手就要去夺苏祈月，可是被那名叫夜枭的暗侍挡在前面无法越过。萧瑾墨跟他打了几个回合，彼此不相上下。眼看苏祈月就要不行了，萧瑾墨心里更加着急了。那女人，千万不能有事啊！萧瑾墨顿时寒光乍现，用手中的玉扇绕过夜枭直冲残影的脖颈处划去，那残影用手一挡，另一只手还是紧紧掐着苏祈月的脖子不放，苏祈月面色比之前更加煞白。她听隐隐听到有人一直在呼喊她，她想要听得更清楚时，那声音又渐渐弱了下去。她艰难地睁开了一直眼睛，嘴里低喃了句：“萧…瑾墨，是你…吗？”萧瑾墨没有吭声，紧咬牙关。抵挡这眼前的攻击，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苏祈月，坚持住！

萧瑾墨用一只手挡着夜枭的攻击，一只手用玉扇攻击着残影，他因为体力不支，额头布满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中的余毒还未处理干净，内力也还未完全恢复，所以会比较吃力，眼里竟开始恍惚起来。萧瑾墨逼迫自己让自己清醒，他一想到苏祈月痛苦万分的样子，他的心里好似被针扎一般让他顿时清醒。终于，在那玉扇在不断地冲击下，终于击破了那残影的屏障，残影暗叫不妙，但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青色玉扇割破了脖颈。残影应声倒下，他的手一松，苏祈月也倒在了地上。萧瑾墨松了口气，又用玉扇往回一收，玉扇穿过了面前的人的胸膛，顿时血光四起，喷溅在萧瑾墨那素白的衣衫上，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邪魅和恐怖。萧瑾墨又跑到苏祈月身旁，不停地叫着苏祈月：“苏祈月，醒醒！苏祈月！苏祈月！”

昏迷之中，苏祈月再次听到有人一直再喊她的名字，她想回应但却奈何喉咙里发不出任何话语。苏祈月在梦境中隐隐约约看到了姐姐和爹娘，看到他们离她渐行渐远，那熟悉的三张面孔渐渐消失在了远方，苏祈月想要用手去抓，可是怎么抓也抓不住，看着那三人渐行渐远，苏祈月流下了丝丝泪水，嘴里大喊了句：“爹娘，姐姐，你们不要抛弃月儿离开！月儿要和你们一起走！”她突然惊醒，睁开双眼，看到了眼前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视线也慢慢清那熟悉的脸庞，是萧瑾墨！苏祈月再也忍不住了，两只手环在了萧瑾墨的脖子上，靠在了她的肩上痛哭。全身的神经在巨大的冲击下被绷断了。害怕，恐惧顿时袭满全身，她的冷静，理智在这一刻好似不复存在了。她抱住了萧瑾墨，好似抱住了唯一的依靠，她哭地撕心裂肺，哭地肝肠寸断，这天地好似也被这哭声为之动容，一阵清风拂过，好似希望将苏祈月内心的害怕和痛苦一起随着风吹向远方。可是，这失去至亲至爱的感受又是如何轻易地说放下就放下的。萧瑾墨知道，她这几日全都把事情憋在心里，现在哭出来，或许对她是一种解脱，或许能让她慢慢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萧瑾墨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那细白的脸上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泪痕，一张小脸更是在明亮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整个人也比之前憔悴了许多。在他眼中，在这一刻，苏祈月不再是那个理智的苏祈月，而是一个受了欺负和惊吓的小姑娘。

萧瑾墨轻抚她的背，苏祈月边哭嘴里边喊：“为什么？为什么？爹娘，姐姐！为什么？”萧瑾墨任由苏祈月趴在他身上哭，苏祈月哭够了，知道自己有失礼数，推开了萧瑾墨，擦去了泪痕，她嘴里含着哭腔说：“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哭脏了。谢谢你又救了我，我无以回报，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会答应你！”萧瑾墨被苏祈月推开的那一刹那，眼里闪过了一丝本不应该有的落寞，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未等他开口说话，苏祈月又言：“我听那两个人说…说你被人…我还以为你已经…”话未落，她又红了眼眶，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萧瑾墨，说不定她早就香消玉殒了。“我…怎么样，已经死了吗？”萧瑾墨具有玩味地笑道，随即又安慰苏祈月道：“没事了。”苏祈月点了点头。

她又看向倒在一旁早已不动的二人，内心还是一阵后怕。她别过脸去，萧瑾墨看着苏祈月那红肿的眼睛，原本干净灵动的眼睛现在却像只红眼小兔子一般十分惹人怜惜。萧瑾墨的脸上化开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柔，对苏祈月轻声说道：“走吧！”他刚刚要拉起瘫倒在地上的苏祈月，经过那么一吓，苏祈月的腿早就站不起来了。她小声道：“我的腿软了。”萧瑾墨二话不说，一把抱起苏祈月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临走时，苏祈月突然关心起萧瑾墨：“你的伤，碍不碍事！我们可以原路返回，要应该还在那个地方，去拿一下吧！”“嗯。”萧瑾墨应了声，他们拿着药，就往酒月客栈的方向走去。

苏祈月又开口：“对了，还是去把那药房的掌柜找个地方好生埋了吧！他也可怜！”萧瑾墨疑惑，刚刚是那人把苏祈月引到此处，苏祈月现在居然开始怜惜起了坏人，开口询问：“此话怎讲？”“他是受人指使，我方才在听到他们谈话间说他们以他的妻子儿女作为人质，这些人真卑鄙无耻！那掌柜如果不那么办，可能死的人就是他的妻子和儿女吧！”苏祈月一边惋惜道，一边看向远方，又是一个失去亲人的家庭。

想着想着，她的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之前他们一家人生活的如此之好，父亲好好经商，从未得罪任何人。母亲虽生了两个女儿，在外人眼里他们一家绝对是不好的存在，可是爹娘却没有嫌弃他们，对她和姐姐也是照顾有加。姐姐每日上后山采药，在苏祈月的印象中，她的姐姐是个十分好的女子，精通药理，许多人闻声登门拜访。苏祈月还记得当时她的姐姐每日拉着她的手，一边卖药看诊，一边向她介绍有关于药学的知识。苏祈月耶很喜欢听姐姐讲述这些知识，姐姐也会讲一些她救过的人和那些人得的病症，以及最后是如何把他们拉回鬼门关的。苏祈月每次听完都都对姐姐投来了羡慕和崇拜的眼神。她是真心觉得姐姐是从天上派来的神医，救人与水火之中。所谓医者仁心，姐姐人好，长得沉鱼落雁，秀色可餐，还有一手好医术。可惜啊，种种往事都已随着微风飘入无尽的远方，那些美好仿佛恍如隔世。苏祈月看向皎洁的明月，仿佛看到了姐姐和爹娘，她那已不再白嫩，布满伤痕的手缓缓伸向那好似离她很近又好似很远的明月。“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带月儿一起走！”她躺在萧瑾墨的怀中小声嘀咕，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躺在萧瑾墨的怀里睡了过去。萧瑾墨看了看怀中的人，又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在这月明星稀，万籁俱寂的夜晚，一抹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绝美动人，又是那么的地凛若冰霜。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好似使所有人都，除避之不及，除了…她！

他们回到了酒月客栈。萧瑾墨把苏祈月轻轻抱到了床上，苏祈月突然抓住了萧瑾墨的手，闭着眼哭小声呢喃：“别走！爹，娘，姐姐！不要！”萧瑾墨从苏祈月的手中缓缓抽出来，走到桌前清珉了口淡茶。这天晚上，萧瑾墨在桌前坐了一夜，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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