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齐离

在两天的赶路之下，苏祈月和沈云山终于到了天府城外。二人慢悠悠地走在在大街上，苏祈月兴奋的望向周围，这里比慈溪城更大，更热闹。城里的人来来往往，各色小吃也是应有尽有。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酒香，让人不禁昏昏欲睡，陶醉于此。

路人们一眼就看到了沈云山和苏祈月走在了一起，都不免了有些好奇:“这俩人是谁啊？这是从哪来的叫花子啊？”“哎呦，你可别说，那老头儿旁边的小女子还真是个长得标志的姑娘。只不过她衣服…啧啧啧！”“她为什么跟着那个老头儿，难不成是……”道路两旁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传入了苏祈月和沈云山的耳中，苏祈月面上有些不悦，但看到沈云山气得面色铁青，那白花花的眉毛也皱成了一个川字。她突然觉得好笑，也懒得听那些胡言乱语，就只顾向前走了。

终于，在一处规模宏大的药堂前面停了下来，苏祈月嘴里低喃:“百药堂”。她被眼前这别具一格的建筑物吸引住了，虽然并不是金碧辉煌，但也丝毫不逊于酒月客栈。

抬步走了进去，眼前这一幕更让她为之震惊，到处都摆放着名贵的药材，冬虫夏草，千年人参，朱砂，白芨等各种草药都应有尽有。空气中还弥漫着各种药草的香气，她心里也知道是哪些药材。苏祈月又看了看它们的品种，天哪，每一味药材都是上上品，价值不菲。这让她不由得眼前一亮，她很喜欢和这些药草打交道。沈云山看到苏祈月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这些药草，也只是笑笑，抿唇不语。

这时，正在处理着药材的小二正一脸不屑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位衣着平平，全身还散发出阵阵臭味的二人，那小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别妨碍我们百药堂做生意！”苏祈月一听就来气了，什么人这是？衣着差一点就被认成叫花子，这也太…苏祈月又想了想，旁边是鬼医沈云山，如果那小二知道他口中的叫花子是大名鼎鼎的鬼医，不知道是怎样有趣的景象呢？她嘴角微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你们掌柜的呢？我要见他。”沈云山满脸堆笑，客气地询问道。“你们两个叫花子还想见我们掌柜，门儿都没有！赶紧滚！”沈云山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声色俱厉:“你们掌柜呢？”沈云山又问了一遍，面上也早已不见了往日和善的笑容。

就是这种眼神，苏祈月也见到过，虽然不是真刀真枪的搏斗来的那么恐怖，但是那眼神却暗藏锋芒。那小二看见沈云山一下子变了脸，也被吓得不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二又颤颤巍巍道:“你…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百药堂，不是你这种叫花子能乱来的地方。”这句话虽然说得毫不留情，却也十分的没有底气。一口一个叫花子的叫着，沈云山的脸更加难看了。苏祈月更是一愣: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弟子了？她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沈云山，心中不悦。

就在这气氛变得越来越死气沉沉的时候，一个好听的男声缓缓响起:“哎呀，老师回来啦。”是从楼梯上传下来的，苏祈月循声望去，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只见那他将头发高高扎起，绑了一条青色丝带，衣着朴素，也不拖沓。给人一种精神挺拔，活力四射的感觉。齐离与苏祈月互相对视了一眼，就微微愣了愣，虽然苏祈月衣着朴素，样貌平平，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气质。苏祈月看了他一眼，却有些反感:这人，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随即，眼神就瞟向了别处。

此话一出，堂内的所有人皆是一愣，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什么？咱们掌柜叫那个叫花子什么？老师？”“我没听错吧？”“难道那个叫花子真的是掌柜的老师吗？”小二也听到了旁边各种各样的言论，他心里更加害怕了。难不成眼前的叫花子真的不简单吗？他面色一白，“啪”的一下子跪了下来:“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各位大人恕罪。”苏祈月被这态度的大转变给惊到了，前一秒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现在又卑躬屈膝。这人也是挺厉害的。

齐离也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满脸歉意道:“真的对不住啊，下人不懂事，是我管教无方，还请老师大人有大量。”听到这番话，沈云山那阴沉的脸一下子就缓和了许多，“没事没事。我还得多谢你在我不的这几年里帮我打理百药堂呢。”苏祈月看着这二人有说有笑，也不好说什么了。

谈笑之间，齐离转眼便又看向苏祈月:“这位姑娘，想必就是苏祈月苏姑娘吧。我是齐离，是老师的朋友也是老师的弟子。”苏祈月愣了愣，微微颔首:“正是小女子。”苏祈月心里有些疑惑:刚刚那个齐离叫沈云山，老师？况且，沈云山之前不是说都不收弟子了吗？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个弟子？这就有点奇怪了。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有立刻就问出来。苏祈月又问道:“这位公子…您认识我吗？”齐离礼貌地笑道:“之前听老师提起过。”沈云山也向苏祈月介绍着:“苏丫头，这是齐离，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朋友，现在打理着我的百药堂。”苏祈月看着眼前的齐离投来惊讶的目光，钦佩地笑道:“齐公子真是样貌堂堂，这般年纪就能把如此规模的药堂经营地这么有条不紊，真是出类拔萃啊。”“哪里哪里，还是老师教的好！”沈云山和齐离又彼此又寒暄了几句，三人用过晚膳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苏祈月跟着婢女来到了一处客房内。推开门，一股好闻的檀香味扑鼻而来，使得苏祈月都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摆件虽然平平无奇，但也是井井有条的。看着那张大而柔软的床，苏祈月毫不犹豫就躺了下去，渐渐的，她进了梦乡。

山洞内。萧瑾墨和闫玉休息整顿后，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天府城，随意找了一处客栈内住了下来。

闫玉道:“大人，您明日就要潜入暗影阁吗？”萧瑾墨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是”，这么危险的事，但萧瑾墨好似只是去做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一样，面上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表情。闫玉知道，萧瑾墨想做什么事不是他人能拦得住的，也就拱手退下了。

一个婢女端着一盘水果，慢慢地走进了萧瑾墨的房间，闫玉一个箭步，用刀挡在了房门口。那婢女被吓了一跳，赶忙跪下:“这位公子，我就是来给客人送水果的，并无其他，还望这位公子手下留情。”闫玉丝毫没有放下来。就在这时，房屋里传出了一个声音:“闫玉。”虽然只叫了闫玉的名字，但闫玉立刻会意，把刀缓缓放下。那婢女看着刀缓缓放下，心里也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磕头道谢:“谢大人！谢大人！”“天府城，有没有什么好酒？”房屋里的声音悠悠传来，闫玉审视般地的看着眼前的婢女，问道:“我们家主子想喝酒，天府城里有没有什么好酒？”婢女连忙点头应道:“有有有，天府城里开了一家酒馆，名为广聚轩，里面卖的寒潭香十分有名，许多人都远道而来就为了喝一口那寒潭香。”婢女说完便又低下了头。闫玉道:“你可以走了。”婢女又是磕了几个头谢过，就离开了。萧瑾墨喃喃低语:“寒潭香。”随后他便走出房门，离开了客栈，闫玉则是留在了客房中，等待萧瑾墨回来。

苏祈月也渐渐从睡梦中醒来，忽觉有些肚子饿，正好她听说镇上的人一直要去买什么广聚轩的寒潭香。她也想看看这天府城出了名的寒潭香是何等好酒。听说许多人都慕名而来，就为喝上那么一口寒潭香，苏祈月就打算也买几壶回去喝。

街上人来人往，到了广聚轩更是人山人海。好不容易抢到了最后一坛。却因为人太多，苏祈月被挤地一个没拿稳，那仅剩最后一坛的寒潭香就摔在了地上。苏祈月满心失落，一阵浓郁的酒香顿时散播各处，引来了许多的酒鬼。当他们看到一坛上好的寒潭香就这样摔在了地上，许多人皆是唉声叹气，十分惋惜。有些人甚至不惜地上的脏乱也要舔上几口，苏祈月也是被这场面给笑到了。没办法，酒也没了，只能到别的地方随便吃些了。她便转身要走，恍惚间，她好似看到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手中拿了一把青色玉扇，一袭白衣。那不正是萧瑾墨吗？苏祈月满心欢喜的向他跑去:“萧…瑾！”人群的声音直接盖过了苏祈月的声音，没等她说完，她就又被一大群人挤的不知去向了。

萧瑾墨缓缓转过身，隐约间好似听到有人在叫他，可是他望向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并没有见到。可能真的是我听错了吧，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呢？萧瑾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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