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长绒兔（18）

“你们走吧，我今日不曾见过你们，往日也不曾见过。”沉默良久后，知意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不会帮着沈墨白抓她们，但也不会帮她们躲避沈墨白，就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吧。

“若是放过我们，你便不怕沈大人责怪你么？”金玥似乎在就知道知意会怎么做的一半，并没有觉得诧异。

“责怪便责怪吧，随心便好。”知意笑笑，她虽然喜欢沈墨白，但并不会就此只有沈墨白，她依然会有他的想法和坚持。

而且她这般做并不是为了包杀人犯，只是那五个死者的手本就不干净，而玉清和金玥这般也是其情可悯罢了。

“知意姑娘，若是早一点认识你，便好了。”玉清笑笑，而后起身，和金玥一同出了医馆。

知意看着她们的背影，想来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见她们了吧。

玉清和金玥离开医馆的第二天，在京都的秋水湖畔发现了两具女子的尸体，一具是玉清，一具是金玥。

她们是自尽而亡的，而且她们还留书说明了玉清是怎样被人强卖入水上坊，她们又是怎么将那无人杀害的。

至此，京都的这几桩命案也算是告破了。

有些人觉得玉清和金玥该死，有些人则觉得她们可惜，有些人则没能想明白她们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认罪。

知意在听闻这个消息时，整个人有些恍然，她呆坐在医馆的后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在为她们难过？”沈墨白的声音传来，没有恼怒，反而带着几分宽慰。

知意回首，便看到沈墨白从后方走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他，只是垂下了眸子，看着地上的尘土。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总归不能私自杀人，不然还要国法何用？还要刑部，要大理寺和巡案司何用？”沈墨白跟着知意做在地上，紧紧握住知意的手，语气平淡，就只是在陈述这件事，并没有其他意思。

“你不怪我隐瞒了你我见过她们这件事么？”知意看向沈墨白，她以为她至少会生气的。

“不怪，她们确实其情可悯，你会同情她们也在情理之中。”沈墨白回道，他知道知意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若是这两个人是大奸大恶，咎由自取，知意也不同同情她们。

“阿墨，你觉得她们是坏人么？”知意又问道。

“再善良的也会有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坏人不能只做了一件好事便说他们不坏了，好人不能因为被逼还手反击，那就不是好人了。”沈墨白回道。

玉清和金玥在医馆见过知意后，便去巡案司便主动投案了。

他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核查属实后，便也没打算怪罪她们，本来他是想面见皇上，请求皇上格外开恩，宽恕她们的。

没想到在他进宫前，便传来了玉清和金玥自杀而亡的消息。

他也觉得很唏嘘，若是英王没有开设水上坊，没有强迫女子入水上坊，没有用药控制那些女子，那么玉清和金玥也不会去杀人。

为官者，若是无一点爱民之心，那么对百姓而言，就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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