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霁兴致冲冲的的对颜欢讲起了他的计划。
“颜欢我想在凛江演凑一场乐曲,只是还缺几个人。”
颜欢飘了他一眼无精打采道“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宴霁道“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城边的一位乞丐他的嗓音独特很有唱曲的天赋。”
颜欢托着下巴望向他“所以你想邀请他参加你的乐队。”
宴霁点点头一脸兴奋道“我想让他吹陶笛,像埙般浑圆醇厚,古雅深沉。”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城边果真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宴霁冲上去直奔主题道“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乐队你有兴趣参加吗?”
老乞丐抬起头看了一眼宴霁没理他,宴霁又凑上去道“我会给你报酬的不让你白参加的。”
乞丐这才出声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宴霁掏出一个乐器道“你会吹陶笛吗?”
乞丐接过陶笛试了试音色说了句“还不错。”
宴霁面色一喜问道“那你可以吹奏一曲吗?”
乞丐没有拒绝上嘴便吹了起来,陶笛的曲调纯朴自然,低时浑圆醇厚,中时圆润中和,高时清脆亮丽,极富穿透力。
一曲吹奏下来也引来了不少看客,有些人还顺手丢了几个铜板在乞丐的破碗里,乞丐道了声谢谢又同宴霁说话,他道“我接受你的邀请了。”
宴霁点点头先付了定金给他,告知他三天后在城北家那废弃的戏院会合。
两人回到他们租的民舍颜欢询问下一个又是谁?
宴霁想了想道“是西街一个杂货铺老板。”
午后宴霁便带着颜欢来到西街的一间杂货铺,杂货铺的老板以为他们俩个是来买东西的随即便堆积了笑脸迎了上去,在得知两人不是来买东西的时候脸上便有些不高兴了。
颜欢到是一脚迈进了杂货铺左右打量着,这间杂货铺不大,大概就比她的寝舍大那么一点,中间一排排货物整整齐齐的排在货架上,屋内也整洁有序一看就是经常打扫过。
宴霁开门见山道“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乐队。”
杂货铺老板眉眼一横道“乐队,没兴趣,不知道,别打扰我做生意。”
宴霁道“我可以付给你定金的。”
杂货铺老板依旧是拒绝的口吻道“去去去,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还有你这个黄毛丫头不买东西就别在我的店铺里面转悠弄坏了东西你可赔得起。”
颜欢没吱声,宴霁明显有些吃瘪,两人用眼神交流“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吗?”
宴霁有些不甘心,他又冲杂货铺老板道“我是真心想邀请你参加我的乐队,并且希望你能参加。”
说完宴霁便掏出一个二胡放在桌子上道“三天后希望你能去城北的一处废弃戏院。”
待两人走后,杂货铺老板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又走进最里面一间的屋子里拿出一个已经生了灰的马头琴轻轻的替它擦拭去尘蒙已久的灰尘。记忆忽然回溯起儿时那稚嫩童贞的梦想。
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当是给儿时的愿望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颜欢却跟在宴霁身后问道“三天后他会来吗?”
宴霁笃信道“放心吧,他一定会来的。毕竟他那么爱昔自己的乐器。”
颜欢沉吟道“但愿吧!”
“那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宴霁带着颜欢很快便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颜欢瞧着热闹的集市心情不禁觉得有些雀跃起来,宴霁带着她走进一间乐器铺。
铺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每一样乐器看起来都明贵不已。而店铺的老板是一位中年夫妇,二人见来人是一对小年轻便笑脸相迎,老板娘似乎是认出了宴霁便道“又来买乐器的吗?”
宴霁挠了挠头道“不是,我是想让你们加入我的乐队的。”
老板娘挑眉疑惑道“乐队?”
宴霁点点头“是的。”
老板却委婉的拒绝道“抱歉我们对加入乐队没有多大的兴趣。”
宴霁抿了抿嘴从包袱里掏出一张曲谱放在桌子上,老板娘到是爽快的从桌子上拿起那张乐谱看了起来。从她的表情里能看出一些满意的神色来。
宴霁和颜欢有些焦躁不安的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答复。
老板娘看完曲谱便问道“小伙子这曲谱是你自己写的吗?”
宴霁急切道“是的,是我自己写的。”
老板娘夸赞了一句“写的还不错!”
宴霁踟蹰道“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乐队做为报酬我会多写几篇曲谱给你。”
老板娘挑眉沉声道“抱歉我们夫妻二人对加入什么乐队并不感兴趣。”说完她将曲谱递还回去,宴霁没有伸手去接。
宴霁道“其实与其说是乐队,不如说就是想让你们演奏一曲演完就解散。”
老板娘讶异的看着他,像是在说这么随意的吗?
宴霁又掏出两张曲谱道“如果事情结束后我会再给你三张曲谱。”
老板娘看向自己的相公像是在说,有点心动,方才看完那张曲谱还回去的时候还有些不舍得呢。
老板娘道“那,我们考虑考虑。”
宴霁道“三天后在城北家废弃戏院会合。”说完宴霁便拉着颜欢赶紧离开了乐器铺生怕慢一秒他们就要反悔。
两人走在热闹的集市上颜欢问“他们会来吗?”
宴霁没有把握道“我不知道。”
颜欢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宴霁应该很想完成他这个梦寐以求的心愿吧。毕竟他那么爱音律。
此日宴霁便带着颜欢来到了城北的废弃戏院,颜欢看着破败荒废已久的戏台子,不禁用手捂住了口鼻,这里的灰尘呛着颜欢直打喷嚏。
宴霁替颜欢系上纱巾,自己又带着一面纱巾,他道“带着纱巾会好点,这儿灰尘太多。”
颜欢道了句“谢谢!”
随后颜欢拿着鸡毛掸子宴霁拿着扫帚二人无声的打扫起来。
打扫了半天颜欢累的坐在已经拖干净的戏台子上面坐着。
宴霁对她大声道“辛苦你了到时候带你吃一顿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颜欢回道“好啊,这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可不跟你客气啊!”
宴霁点头道“可以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颜欢休息够了两人又无声的打扫起来,花费了一天的时间两人才把破旧不堪的废弃戏台打扫的干干净净,虽然说不上有多新,但是有些东西擦净上面的灰尘还算是能用的,两人看着面前被他们打扫干净的废戏院有些莫名的成就感。
两日后宴霁和颜欢早早的来到了城北的废弃戏院,他们先把桌子上椅摆正好便坐在屋内耐心等待,只是宴霁却觉得心急如焚他时不时的往外看却见不到半个人影子。
城边的乞丐看着手中的陶笛陷入沉思,要不要去呢?可是东西都拿到手里了钱也收了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要不然到时候明天去找人把东西还给他吧!乞丐又转念一想他到时候去哪里找人啊?他叹了一口气一阵整理东西的声音然后便出去了。
西街杂货铺老板看了看手里的二胡又看了看窗外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心理有些焦躁,他很纠结去还是不去最后内心深处的一个念头一直引导着他,不要被别人否定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最后拿起二胡关了店铺便出门了。
乐器铺内夫妇二人见窗外天色暗沉乌云密布像是在预示着随时都会有一场大暴雨席来。
“相公我们要不要去赴约。”
老板看了看外面皱着眉头道“都拿了人家的东西总不能给人家放鸽子吧!”
老板娘点点头“嗯,也对!”
随后二人便拿上乐器使用自己家的马车去了城北废弃戏院,虽然他们夫妻二人很讨厌下雨天出门,但是答应了别人的邀请总得去赴约的。
城北废戏院宴霁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走动,颜欢看着也有些心烦“宴霁别走了看着头晕。”
宴霁乖乖的站在门边头时不时的朝外头张望着,颜欢用手掌撑起自己的脸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来了?”
宴霁不确定道“再等等!”
片刻后,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戏院门前,宴霁欣喜的迎了上去,只见一对夫妇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各自拿着乐器。
宴霁起身将椅子让给他们坐,剩下两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赶来的路上,果不其然杂货铺的老板小跑着过来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抱歉我来晚了。”
宴霁笑嘻嘻道“不晚不晚!”
没一会乞丐也急忙赶过来了。
宴霁见人都到齐了,便对他们道“朋友们人都到齐了吧”他看了看众人让他们站在戏台上找好位置,宴霁之前给他们看过曲谱,所以伴奏和曲调都十分和谐。
夫妇二人琴瑟和鸣,乞丐吹的陶笛低沉暗哑,杂货铺的老板拉的二胡时而悲泣时而高亢,宴霁站在中间眼睛里闪烁着亮光,他将箫紧贴在唇边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属于他的舞台,箫声穿破天边的阴云,在那沉长悠远的梦里划过绢涓泪痕,串起往事的浮云,品味着你如泣如诉的惆怅。
颜欢坐在台下充当观众,起初只有她一人,随着乐曲越来越悠扬婉转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他们有的痴迷的看着,有的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着,有的鼓掌叫好。
渐渐的曲调从悠扬高亢渐渐的变成婉转清丽,再到低声呜咽最后归于平静。一曲终了,台下有人拍手叫好,有人还在回味。
台上宴霁神情有些激动的看向颜欢,颜欢冲他微微一笑,紧接着宴霁从台上冲下来再也绷不住的紧紧的抱住颜欢哭了起来。
颜欢愣了一下随后又伸手轻拍他的后背道“好啦,不哭了,今天你可是主角呢。”
宴霁呜咽道“我做到了。”
颜欢回道“嗯,你做到了,你成功了。”
颜欢对他夸下海口道“放心不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后默默地支持你的。”
宴霁轻“嗯”一声良久才松开颜欢,他冲众歉意的笑了笑。
事后宴霁也信守承诺给夫妇二人写了几张曲谱,又给了乞丐一些报酬,杂货铺老板什么也没有要,只说他们将他找到了儿时的梦想丢下这句话他便走了,留下宴霁和颜欢面面相觑。
宴霁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这是一个少年对音律炽烈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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