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梢头春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西风方破,春光乍泄,江陵凝郁的景气直冲上姑苏,水乡孕着钟灵毓秀,青瓦几欲染了几抹生气。
青瓦内,是一户人家,偌大的宅子内,三两仆从端着食盒,行色匆匆,为首的那脚仆推开了书房的门,悄言道:"少爷。”
"嗯,有劳你了。”屋内,青年端坐于案前,并未抬眸,待脚仆方出去,青年拂袖起身,从柜中又掏出一个食盒,在自己的饭里拣了些许肉丸放于那空食盒,又抱了空食盒起身,推开门向四周张望着
莫约一刻钟,一袭粗布衣衫入了他的眼,他攥紧食盒,迎了上去。
"少爷,”梁柱后的那抹布衣径直走来,却是个侍女,同样提着食盒,福身道。
"你把这个给容儿。”青年垂眸,将手中食盒放于侍女端着的食盒之上,收袖时,幽幽暗香融着书卷气沁入肺腑,侍女的耳畔悄然酿了一抹霞色,匆匆道:"是”,便低头离去。
很快,偏院的闺阁里便传出一阵莺啼般的笑语:"嘿!怎地对我如此之好,知道给小爷我加餐了?”
然而以"小爷”自居的,是此刻正斜在塌上,右手执箸夹起肉丸送于口中,左手堪堪撑起脑袋的女孩。
侍女单听见那声"小爷”,登时吓得出声:"小姐莫说浪子之言!这若被夫人和老爷听见了,婢子又难逃一顿骂!”
“宽心,这儿偏院,我就算叫嚷都无人听见,倒是你,我还未向你道谢呢!”女孩一骨碌翻身下地,勾住侍女脖颈。
"道谢?”侍女一怔。
"若不是靠你在尊长面前美言我,这加菜,我可吃不上"女孩笑道。
侍女又是一怔,刚想开口回绝,脑内却浮现了那张俊美的容颜和如沐春风的暗香……如果能骗过小姐,或许,依旧每天都能见到他。
“小姐过誉了。”侍女含笑,眸中却似有波光流转。
女孩生性不羁,又偏偏生在了这书香门第,坊中都知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偏偏女孩又不是那温良的主儿,闲不得一刻钟便跑出去惹祸,教长辈们好不发怒,便令她住进偏院,令一侍女去管她,不许来书房胡闹。
偏院离侧门近,这倒方便了女孩出去耍玩,一得闲,女孩便约上几个农户家的小子去摘杏儿捉鱼,碰上那些惹乱的,女孩也不慌,抬腿便撂,久而久之,街坊们都知道萧家有位出了名小将,见了面便唤女孩"小侠女”。
日子行云流水般,等到侍女见到青年数次之后,也便是女孩命途转换的之始。
"阿采”这天,女孩兴冲冲地跃进屋内,名唤阿采的侍女抬眸,有些讶异。
女孩褪下了素衫,身披的,却是妖冶明艳的锦彩红袍,袖尾被细细地裁成花瓣儿状,随风而舞,鎏金绣纹似呼之欲出,艳而不俗,却显的女孩儿愈发娇魅。
"看呆了?小爷我美否?”女孩打趣道,阿采连连点头:"美,美,只是这衣裳哪儿来的?”
"我替邻街家的公子哥儿揍了一个闹乱的,他心下过不去赠与我的!"
“如此啊……”阿采虽答着,却是连女孩的言语没听进,心下则隐隐冒了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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