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首句还是后来补吧)
过了小径,乱花春草间见一木屋,占地不大,一门一窗,除去窗上红艳的窗花,和门口皱红纸上歪歪扭扭的“福”字,再无他饰。青苔覆在墙外,那绿被雨一衬,似要滴出。屋周乱花迷人眼,地上浅草没马蹄,把这木屋拉进了初春烟雨中。
奚聊引着赠春来到屋前,到门口时把肩上的柴火篓放下,从一层薄柴下拽出了赠春的行李——一个紧裹着的天蓝色布包,没装多少东西,体积不大。赠春的衣食由奚老爷家包着,不用自己备。
赠春想把行李从奚聊手中接过,奚聊却猛的把它举高道:“这个不用你拿,我帮你放进去就行。”
见他这样,赠春忙道:“你小心,别摔了。”想来那行李一开始就是自己招不过张大贵的热情才放进柴篓里的,好在不是什么娇贵玩意,路上也不怕碰坏。只是眼前人这么一举,倒让赠春怕起来,若是他不小心摔坏了,自己就没了最后一份念想。
奚聊听他这么说,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随即把行李安安稳稳地抱在怀里,一只手去又拖着行李底:“这下就不怕摔了。”
赠春肯定地颔了下首。
忽然间,雷公抽刀风师挥袖,蒙蒙雨大了起来。
“呀,雨大了。”感受到雨水大滴落到脸上,奚聊抬首,目光避过生长正旺的枝条洒向了灰云淡墨的天空,又落回赠春身上,“你快些进来吧,这里面让张妈收拾好了,你暂时要住这的。”
“好。”
小屋的木门被雨打湿仍然映着亮光,想必也是刚刚上过柿漆。奚聊推开那扇木门,赠春跟着他走了进去。当桌上熏黑的煤油灯被点亮,阴暗的小屋亮堂起来。
赠春目光打量着屋内陈设,不过他没想到,这小屋竟也是五脏俱全,应有尽有。
床、衣柜、桌椅都是清一色的木制品,墙上的小窗也是木头框架糊了层窗纸,除了基本的家具,床上也铺上了松软的棉被,桌子上还散落着纸张。
赠春很吃惊,他本以为自己会与别的下人挤在一间屋子,睡着茅草席,盖着补丁被。好吧,这还是一切顺利的结果,如果奚老爷还不让自己睡下人的屋,他也只能去柴房找一处容身之所。
其实来之前他一直想带床被子来着,无奈母亲死后家中东西当的当失的失,就连他不顾一切从乞人手中护下来的被子,也在被奚老爷收留之后赠予了他人。他本想留着那床被子,可有个女人命太苦。
那女人小时候被村里还算富裕的一家买来当团圆媳妇儿,后来死了丈夫和公婆,大儿媳也改嫁他人,只剩她一个整天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地游荡在村中,日子久了就疯了。她好不容易熬过了寒冬,手脚冻疮却还没好。赠春心觉这床被子她更需要,于是当那女人在自己家门口晃悠时,把被子给了她。
赠春至今记得那女人愣了好久之后的大过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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