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催您上阵

稳婆在一旁，上下打量着宸一，觉得他碍手碍脚的跪在旁边。

“不如太子爷先起来吧，老婆子我也没办法给接生啊，大夫可去请了？”

宸一用力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着茹初，有些纠结。

稳婆道，“太子爷不起来，恐怕太子妃生不下来，她这心里也放不开。”

宸一不舍地松开茹初地手，缓缓起身，狠心一闭眼就要走出去，却又回头给稳婆作揖。

嘱咐道，“婆婆，若是这差事办的好，本太子一定论功行赏，重重嘉赏！”

那稳婆摆了摆手，“太子爷放心，出去等着吧。”

宸一踱步而出，心中思绪万千，看着如今杏花盛开，却苦闷非凡。

茹初最开始还会叫嚷，过了一会儿宸一连她的叫嚷声也听不见了，心乱如麻，脚下不停歇，门口一盆盆的血水在宸一眼前端来端去。

突闻一声哀嚎，稳婆满手血水从寝殿跑出来，“太子爷！里面难产了！大夫来了没有啊！”

宸一看着稳婆的双手，眼眶猩红，“我……初儿……我……我……”

“殿下！我回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天霖和欧阳的脚步声。

欧阳大步流星地冲到宸一面前，宸一如同痴傻一般，看到欧阳来了，半张着嘴喘气，一掌箍住欧阳的一侧肩膀。

颤抖道，“往日我欠你的……”抿嘴抬眼道，“只求你救回初儿……”

欧阳鄙夷地对上他的目光，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掌，低声切齿道，“你当真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说完话就赶进寝殿，只留宸一一人在外。

宸一缓缓蹲下，浑身颤栗，双手不自知的抱住头，眼泪在眼角顺着鼻梁一滴滴砸在地上。

天霖也垂下眼眸，静静的走过去，用衣袍挡住宸一的脸，宸一在庇护下肆意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脚步声嘈嘈杂杂，天霖跑来说道，“殿下，皇宫的人来了，催您……上阵……”

宸一心绪清醒一分，强撑着站了起来，无力道，“等初儿生产后，我定去。”

“太子殿下挂念太子妃的确是人之常性。”

门外响起司礼监的声音，脚步也越来越近。

宸一换起威严面孔，凛声道，“我竟不知，你敢私自登府？”

司礼监连忙弯腰鞠躬，作揖摆手，无奈道，“太子殿下别针对老奴，皇上让老奴过来传话，奴才也不敢抗旨啊，您挂念着太子妃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战事吃紧，如今正是需要太子领兵前往，驰援搭救之时啊。”

宸一悠然走到他面前，司礼监手里还拿着诏书，宸一一把拿了过去，打开看了看上面的急诏，把诏书一合，扔给了司礼监。

淡然一笑道，“回去告诉他，初儿平安生产后，我即刻启程。”

司礼监怕诏书落地，急急忙忙地跑去接，自己也摔了个狗吃屎。

司礼监抱着诏书趴在地上，哭腔道，“是……奴才这就回话去……”

司礼监身后的内侍纷纷要上前搀扶，宸一盯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靠边站。

吐气道，“成顺，自己起来吧，自己摔得还想赖着不走了？”

司礼监自从皇上登基以来，除了皇上没人敢这么叫他……当然……也除了这个煞星太子殿下……

“奴才不疼，自己能起来，这就走，我这就走……”

司礼监也不敢记恨，自己爬起来就一瘸一瘸的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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